望着手中还氤氲着热气茶水,反正小国师早也察觉出她的意图,所幸就开口直问了:“那东宫可有发生什么?”
“有。”鹤行年啜饮了一口清茶,“太子先是下令封城,紧接着金吾卫大肆搜查你的下落,虽然对外宣称是在抓捕刺客,但是陛下似乎知道了什么,连下了几道圣谕令他回宫见驾。”
“封城?”
沈离枝一怔。
那可是大周的皇城,上京城。
哪有说封就封的道理。
太子这样任性妄为,只怕会惹来许多非议。
他那么努力在用缓和的方式处理政事,不正是为了做一个好储君……
沈离枝用力蹙起眉心,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都是因为她擅自收留下了飞练,这才惹来了这些事。
若是她早点把飞练赶走,不让他有机可乘,也就不会有这此后的事情发生。
哪怕以后她姐姐回到上京,容不下她,至少应当好好说开。
那样的话,太子也不会为了她,如此兴师动众地。
“你又没有做错,为何要自责?”
鹤行年的声音惊醒了她。
“我没有……”
沈离枝醒过神,不由觉得更惊讶,惊讶得她后背都生出了冷汗。
鹤行年怎么将她看得这样彻底。
就好像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都了若指掌。
但更让她感到惊愕的是,忽然映入眼帘的景象。
不知何时他们的车队在一座红叶掩映的道观前停了下来。
鹤行年并没有把她往上京城送,而是将她带到了别的地方。
注意到她分外紧张的双目,鹤行年低声一笑,解释道:“别害怕,因为见沈姑娘好像受了点伤,这里比较近,就先绕过来,治伤要紧……”
他的神色是那么坦然,就好像任何的怀疑都是多余的。
沈离枝下意识藏起了手,“我的伤不要紧。”
“反正都已经到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对吗?”
太子从皇宫出来,脸色阴沉可怖。
赵争握紧拳头才敢走到他身侧,低头禀告:“我们的人在上京城外五十里的地方发现了打斗的痕迹,现场被处理得很干净,没有发现尸体或者其他,但是可以从最近上京城近卫调动情况,应该是三皇子的人马,还有……”
赵争已经在能力范围内尽力追查沈离枝的下落,但是明显有人比他技高一筹。
他失败了,并没有完成任务。
李景淮听他说了长长一段,早不耐烦,回头打断他,“沈离枝呢?”
他如今只关心这个,至于其他的事、其他人,晚些他自会一一算账。
听见太子开口,赵争把头低得更低了,嗓子发紧,声音也就变得僵硬:“没有发现线索,只从郊外进城的商队里打听到了一些无法确证的消息。”
没有发现线索,就等同于他们彻底弄丢了沈离枝。
好啊,真是好得很。
就在他眼皮底下,挖他的心,捅他的肝。
李景淮闭了闭眼睛,寒声道:
“说。”
“商队的人说恰好狭路与小国师的车队碰上,听见他车里传出女子的声音……因为觉得奇怪,所以留心了一下,好像听见‘东宫’二字……”赵争抬了抬眼,抱着双拳又大胆猜测:“殿下,会不会是鹤行年带走了沈大人?”
这种时候,鹤行年怎么会出城去?
李景淮皱起了眉。
鹤行年也太反常了。
尤其在和沈离枝一起出现的画面里。
他不由想起了那些总让他觉得怪异的地方。
比如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