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你没完成的研究现在我在做了,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结果了。」
「至于她跟你说了什么,」
裴知遇冷冰冰的扫过我,「不要信。」
「你这么干干净净的人,不该被她这样的俗人沾染。」
我以为心脏会鼓噪疼痛,像过去一样难过到窒息的。
可我迟钝的发现,没有。
挣扎着擦掉唇边的血,我给自己叫了救护车。
身后,好像是裴知遇在喊我。
「你去哪?」
「之后媒体还要采访我,你替我推掉。」
我脚步缓慢,却没停下来。
我说,「裴知遇,我没空做这些。」
我没空再把他的事放在心上,毫无尊严的做他的妻子。
我要死了。
裴知遇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直到救护车在墓园门前停下。
墓碑前裴知遇的香怎么都未引燃。
他回头,看到的是被抬上担架的我。
7
得骨癌这三年来。
进急救室,对我而言就像家常便饭。
我从来没想过要瞒着裴知遇。
但他从寺庙里下来之后就一心扑在研究上,想要帮祁怀文圆梦。
就算我几天没在家,他也只会觉得我是去找安安了。
以至于我根本没想过,他会来医院找我。
护士刚把我从急救室推出来,我坐在轮椅上。
看见他重重的松了口气。
我们俩待在一块,最常有的就是这种尴尬的沉默。
他时不时低头看脚尖,问我,「严重吗?」
我头也不回的撒谎,推着轮椅往前走,「小毛病。」
「我……有事要去院里一趟。」
「你一个人能搞定吗?」
我冷冷的掀开眼皮,睨他,「不然呢,这么多年你照看过我吗?」
我不说话,他自知愧疚,离开的背影有些丧。
裴知遇的项目在收尾的关键期。
当年祁怀文在盯的,半导体超晶格。
到底还是被裴知遇研究出了人工制造晶体结构的方式。
不出意外,物理学界的最高奖项,会被他拿下。
而那时,我应该在,下葬吧?
我想要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三个月的。
可现实却好像总喜欢在我脸上摔重重一个巴掌。
就在我回到家中时,一条匿名消息发到我手机上。
【欠了的东西,该还了吧?】
我云里雾里的退出手机,看到了节节攀升的热搜。
#栗溪村大火 人为
顶到最高的是一条评论。
【栗溪村满山都是辉砥矿,要是「她」还活着,早该和裴教授双双拿奖了吧?】
最新的采访视频被有心人截断放在评论里。
是我在电梯中说的。
「不,我在意的不是裴知遇的研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