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只能忍着痛用烂掉的指头给沈清禾发消息。

“沈清禾,我错了,求求你,放我出去。”

可消息前的小圈转了又转,最后显示发送失败。

这时,眩晕感又涌了上来,顾裕丰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抱紧身体。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丢下我,爸妈,别丢下我。”

他的声音渐渐弱下去,直到变成嘶哑的哽咽。

......

顾裕丰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待了三天。

终于,一道亮光透过门缝射了进来。

仿佛得到救赎,他满脸泪痕的爬过去,可站在逆光里的却是来送饭的保镖李伟。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没想到,李伟抱着手,居高临下的瞪着他。

一声嗤笑传来。

“先生,你看看你这幅样子,像条落水狗一样,恐怕你在这个家里也待不久了吧,我猜啊很快周先生就会成为沈家的新主人了。”

一个周嘉珩搅得他的婚姻天翻地覆不说,竟然还教唆家里的保镖这样嚣张。

顾裕丰一时间悲从中来。

可他已经被黑暗折磨得情绪崩溃。

虚弱无助的抓住李伟的裤腿,喃喃道,“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

岂料,李伟目光恶狠狠的看着他,随即一脚猛踹在顾裕丰的胸口上。

“先生,周先生说了直到他气消为止,你都不能出去,所以还是进去好好反省去吧!”

“咚!”

一声巨响,顾裕丰从楼梯滚下去,后脑勺狠狠撞上墙壁。

5

一个星期后,地下室的门才打开。

沈清禾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顾裕丰缩在角落,蓬头垢面,后脑勺的头发被腥臭的血黏在一起,干涸了一片。

他的双眸已经空洞无神,她唤了他好几次,他都无动于衷。

愧疚和心疼让沈清禾眉头紧锁,轻柔的将顾裕丰扶住,让保镖送出地下室。

出来时,迎面撞上周嘉珩,他眼底都是担忧。

“清禾,裕丰没事吧?”

沈清禾摇了摇头,与他擦身而过。

后面一连几日,沈清禾都守在顾裕丰身边,寸步不离。

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顾裕丰的状态真的太过于吓人。

总之,她心底隐隐透着难过。

在药物的作用和心理医生的治疗下,顾裕丰慢慢好转。

这天,沈清禾陪着他输液。

顾裕丰又一次在噩梦中惊醒。

“不要!”

沈清禾刚想要上前安抚,病房的门被周嘉珩推开。

他佝偻着身子,怀里抱着一束百合花。

“裕丰,我来看你了。”

沈清禾伸出安抚顾裕丰的手缓缓又收了回去,继而走过去扶着周嘉珩。

“阿珩,你伤还没好,怎么能自己跑过来?不要又牵动了伤口。”

周嘉珩假意心疼的走到床边看着顾裕丰。

“我听说裕丰在地下室被吓到了,精神状态不太好,我担心的睡不着觉所以才过来的。”

迎着他虚伪恶心的面容。

顾裕丰看见他怀里的百合花,冷冷的抽出自己的手,声音冰凉。

“用不着假惺惺,我看着恶心,你不知道我花粉过敏吗?送花给我。”

他花粉过敏,一碰花就会全身起红疹,严重一点还会窒息呕吐。

可沈清禾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