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晶亮的眸子瞬间泛起水光,仰头饮了口酒,却仍旧表现出不在意的模样,“哦,帝君啊。”

司命傻愣愣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不光没等来,这小猫妖还扯开话茬,捻起一枚棋子随意一落,“该你了。”

二人的棋盅摆在一处。

他低头,看着她伸手拿了自已的白棋,无语了一瞬,“你下了我下什么?”

迢迢收回手,神色不太自然,伸了个懒腰,“今儿怎么累的这样早,走了,回去睡一觉,你定是拿了假的桃花酿给我喝,头疼死了......”

司命拉着不让走,一眼看穿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怎的?我就提一句你便失了魂?”

“可别提。”迢迢移开头,不想让司命看自已酸涩的眼,可嗓音已经染上浓浓的鼻音,“我已经还他一条命了,仙骨也被收了,恩算报完了吧,可不能再丢一次魂,也没有第三只眼给我塑了。”

“此话何意?你不想与帝君再续前缘了?”

迢迢沉默许久,再藏不住哽咽,“司命,你明知道,他是无情无爱的天神,我哪高攀得上,莫要再提了,若说出去,坏帝君名声。”

与她一个区区小猫妖有过一世情缘,这怕是帝君最想洗去的记忆。

司命听出她的意思,本抱着打趣的意思,见她这般,也不忍再恶劣捉弄,直言道,“他老人家可没忘,刚历劫结束便来替你揍我了。”

话落,迢迢便委屈到一抽一抽的哭了起来,“可是,他没忘也不会再想和我有瓜葛了吧,不然为何没来寻我?”

说她是骗子,明明自已才是骗子,还说狗屁若有下辈子会来娶她,都是屁话。

她已经掰着手指头等了十年,还要等几个十年?

越想越难过,小姑娘哭得人心碎。

司命赶忙替人解释道,“他还泡在洗髓池中经历洗髓之痛呢,我之前便同你说了,帝君的历劫虽不是去真实的凡间,可我造出的话本子世界里他犯了杀孽也同样要遭受惩罚的。”

正哭得满眼通红的小姑娘一抽一抽的停下,“啊?洗髓池?”

“对啊,很疼呢,不过帝君肯定耐得住的,你也别太担心。”

司命地上帕子,“快擦擦眼泪,帝君要是知道,我又得挨揍。”

他嘿嘿一笑,“你放心,帝君情丝为你发芽了,你可是未来帝后,以后我还得靠你多关照呢。”

迢迢哭得更大声了,拿着帕子盖住脸放声大哭。

司命瞬间感觉自已被一双眼睛盯上,浑身发凉,手足无措着乱窜,“姑奶奶哟,别哭了别哭了,要死啦要死啦!”

“谁要死了?”迢迢抽空回他,小孩一般哇哇大哭,“司命,他真的没忘吗?会来接我吗?”

“会的,姑奶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我的少吗?”

比写话本子还难的事是哄一个正在哭的女人。

司命深刻领悟,神仙断绝七情六欲是对的,这差事一般人真干不了。

等她哭累了,又开始问东问西,问她死后所有人的归处。

司命便直接放出画面给她看。

桓承被安置妥当,好吃好喝伺候着,贴身太监还是李德全,心性似乎沉稳内敛许多,每日习书,虽身份有些尴尬,可谢长临已经替他铺好了所有路,让君主为他封了个谋土之位。

毕竟是自已手底下养起来的人,谢长临知他心性,也知他认真起来到底有几斤几两。

桓承不负所望,和少君主打好了关系,二人还常一块探讨为君之道。

少君主对他身份从最初的忌惮到后来的包容接受,只要他的提议谏言是为国为民的好事,他不会对他抱有任何偏见。

而江文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