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要我不去想,妈妈就没有死,外婆也不会伤心难过到中风昏倒,为什么这一切要这样发生?

直到脚步声轻轻地响起,慢慢地向我接近,那缓缓而来的脚步声不见往日的沉稳,而是带着急促,到我面前停了下来。

脚步声的主人将我拥入怀里,熟悉的嗓音轻声地问我。

“顾念,你还好吗?”

闻着令人安心的清冽气息,我用力地攥着他的衣服,像是迷途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人。

再也忍不住委屈和害怕,痛哭起来。

“周寒,我妈妈死了,我以后没有妈妈了,外婆也病了,我怕外婆也丢下我,我真的好害怕……”

周寒拥着我,他低垂着眼眸,声线暗哑不稳,没有往日的清冷,他压抑着难过,竭力地安抚着我。

“别怕,顾念,外婆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别害怕。”

我哭得太久了,断断续续地哭着,声音一吸一顿的,直到最后终于哭累了,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周寒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

他将我妈的骨灰送到本地寺庙里,和我爸爸的放在一起,那是我妈妈的遗愿。

他代替我处理好了来送妈妈的亲戚之间的往来。

他还和外婆的主治医生讨论了外婆的身体情况,以及病后的调养和照顾。

他把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妥当,我醒来的时候,看着他坐在窗台上。

薄暮黄昏的夕阳余晖笼罩着他清冷的容颜,让他看起来比平日少了几分清冽感,平添多了几分温柔。

“醒了?”低沉好听的嗓音带着关切,“饿了吗?我煮了小馄饨。”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细心地摆好桌子,将小馄饨吹凉后喂我。

睡前哭了太久,以至于我的嗓子到现在还疼着。

我刚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没事,哭太久是这样的,我煮了蜂蜜雪梨水,待会儿给你盛一碗。”

我点了点头,外婆总说我傻人有傻福,这一刻,我真的觉得,大概是我过去二十多年足够倒霉,积攒了所有的好运才能让我遇见周寒。

有他在,我安心多了。

下午,我出去买东西,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电话是我的继父赵立打过来的。

他说我妈给我留了东西,放在他那里,让我去找他拿。

我问他地址,他说他想去看看我妈,我和他约在寺庙里。

我见到了他,十几年不见,他比我印象中,苍老了不少。

他看着我妈的牌位,嘲讽地笑了。

“你妈可真傻,我说什么她都信我,明明知道我在骗她,还一次次地把钱给我,连自己治病的钱都拿了出来……”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妈的牌位,抱头痛哭起来。

“是我对不起她……”

我和继父并没有相处过,对于他的难过,我很难有共鸣,我看着他,语气客套疏远。

“我妈让你转交的东西是什么?”

赵立抬着头来看我,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说起来,你和她还真是像,什么人都信……”

我意识到不对劲,刚想转身逃跑,突然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我听到木棍落地的声音,似乎还有隐隐约约的声音。

“怪只能怪你挡了别人的路,人家拿钱买你的命……”

我是被疼醒的,后脑勺火辣辣的痛,也不知道赵立这一棍子,会不会把我打成脑震荡。???

我看了看周围,四周茫茫大海,我在一艘渔船上。

赵立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