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反反复复成了顽疾。关于这事儿,三爷也劝过两句,但毕竟不能时时管着。一旦看不住,臭小子立刻几天不吃饭,或者逮到一顿便胡吃海塞。

少帅点一盏油灯,想趁着黑摸进厨房,随便吃点什么;但走到一半,脚步就不由着自己,拐出自己住的小金楼。冷风很大,他紧紧裹了下军装,忽然想起:西角楼没住过人,里头也没有家具。里头甚至很多地方,还只有一个木制的轮廓。

陈老板从夜里醒来时,只觉四肢酸酸沉沉,看东西都带着重影儿。他昨夜不曾休息,喝了辛辣的东西,又被关在小楼中,一面承着地板的湿气,一面吹着冷风。如今身上阵阵发烫,发起了低烧。吞咽口水时,只觉一个肿块上下滑动,火辣辣地疼。

他是被人开门的声音吵醒的。这样深更半夜,哪里会有贼子,来偷一个不曾住人的房子呢?于是勉强睁开眼睛,看见门口站着个灯光盈盈的影子,再走进了,就看见影子后头站着个人。

梁君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进来。天这样黑。风也这样冷。他大可以回到卧房里,枕着香软的枕头,盖着暖腾腾的被子入睡。但心中萦绕的东西,逼着他,拿刀胁迫着他,无论如何都必须过来,问上一句。

梁少帅张开口,想说“你”,犹疑了一下,说的是:陈嗣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