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梅树下他以王常中的证词作要挟,她迫不得已讨好他时,是起过揍他的心思的。
李鹤鸣见她突然又安静下来,拧了下眉:“说话。”
他显然还在生气,可林钰也不知要如何道这个歉,她瞧见他脸上的脂粉,掏出帕子轻轻替他擦去,诚恳道:“是我错了。”
她那时情急,没收住力,如今李鹤鸣脸上的指痕消了,指甲在他下巴处勾出的一小道细疤却还未褪。
林钰隔着帕子轻轻碰了下,抬起明净的眼看他,问道:“还疼吗?”
李鹤鸣不吭声,只是看着她,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一句话:你觉得呢?
林钰不得法,她想起那夜两人因为那事起争执,只好红着脸轻轻拽住他的束腰,好半天憋出一句:“我……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林钰嘴上说要赔罪,但实际并不知如何做才能叫李鹤鸣消这一掌之气。
且就是要赔,也要等到傍晚回了李府,夜深人静之时才能赔给他。
可李鹤鸣却没有要等的意思,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出声问道:“怎么赔?”
不说他这冷面寡言的脾气,林钰倒很满意他给台阶就下的性子,若是他要顺杆子爬,她倒真的没办法了。
林钰见他面色缓和了几分,觉得自已好似稍微摸透了与他的相处之道。
她抬起脸看他,明净的目光扫过他冷俊的脸庞,最后落在了他薄软的唇上。
唇上那处被她咬出的疤还在,看样子是消不掉了。
林钰一手握着绣帕,另一只手缓缓搭上了他宽阔的肩头,将他向她身前揽低了些许。
李鹤鸣倒是配合,林钰稍一用力,他就把脑袋低了下去。
林钰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她眨了下眼,红着耳朵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其实也算不上吻,就只是贴着他轻蹭了一下。
熟悉的药香混着脂粉气弥漫在唇间,林钰亲得浅,李鹤鸣却有点忍不住,喉结滚了滚,一把抓住林钰搭在他肩头的手,俯身张开嘴去含她的唇。
齿尖咬上柔软的嘴唇,林钰受痛,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但并没躲开,任着李鹤鸣亲。
她顺从,李鹤鸣便得寸进尺。他含着唇咬了两口不够,又破开齿关深入。
唇舌交缠,粘糊得紧。林钰有些受不了了,无措地抓紧了李鹤鸣肩头的飞鱼服,也不知道是被他亲疼了还是被他吻得喘不上气,嗓音轻细地嘤咛了一声。
声音又柔又软,李鹤鸣听见后,仿佛闻见肉味的饿兽,呼吸都急了两分。
李鹤鸣亲她时不喜欢闭眼,总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像是在品她羞红的神色。
林钰被他盯得脸热,攥着帕子去捂他的眼睛,声音含糊地憋出一句:“你别看呀……”
李鹤鸣拉下她的手,喘着气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沉声问:“你是我的妻子,为何不能?你看我时我何曾不准你看过?”
他说着,像是没吻够,低头又亲了一口狠的。
亲完手一伸,将林钰横抱起来,大步往她的闺床走去。
林钰下意识揽住他的肩背,捏紧了他的衣裳。她越过他的肩望了一眼窗外的青天白日,有些慌张地劝道:“李鹤鸣,这还是白天呢,你要……”х?
李鹤鸣垂眸看她一眼,扔下四个字:“白日宣淫。”
落床帐,解罗衫,大汗淋漓,行尽了荒唐。
门内春情缠绵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脚步声缓缓停在门口,随即一道中气十足的声响传进门来:“萋萋,栗子糕!”
软床上,林钰正被李鹤鸣压着动弹不得,骤然听见林靖在门外叫嚷,她慌得心脏都要从胸口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