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寒:“......”

这周离怎么还双重标准啊?

云非池打开册子看了起来。

“八月二十日,云犯被齐王强喂红烧鸡腿一只。”

“八月二十一日,云犯被齐王强喂青椒烤鱼一条。”

“......天气转凉,齐王以同床共眠他夜里冷为由,给云犯添了一条苏缎锦被。”

“......齐王强行给云犯塞私钱百两,云犯拒收,齐王气恼一日,云犯妥协,收下私钱后用于救济西洲贫民。”

“......午后突降暴雨,齐王驾车去接云犯,按律法,流犯不得乘坐马车出行,下官出面提醒,遭王爷怒视,下官不敢再多言,下雨时,云犯乘马车回府,下官淋雨步行回府。”

云非池:“.......”

他特意看了非寒一眼。

云非寒有些心虚,不敢跟兄长对视。

云非池又翻了一页,疑惑道:“这怎么还欠了沈太医二十文钱?”

云非寒想起这回事儿来,抓住非池的手道:“这钱还得请大哥帮我还上。”

他平定西洲,本是立了大功,再过几日,宫里就会下圣旨论功行赏。

但这些都跟云非寒无关。

他是戴罪之身,有过重罚,有功不赏。

这些功劳只能拿去抵消之前谋逆造反的大罪,宫里就算下了恩赐的旨意,也跟云非寒无关。

他当日一心想着买蜜饯哄湛尧喝药,事后才回过神来,这钱他十年内根本没法还上。

云非池看了一眼周离。

周离立刻会意:“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云非寒:“......”

云非池将册子还给周离,对非寒道:“这钱我会替你还给沈太医的。你也真是...娘亲要是知道你在西洲连二十文都拿不出来,她只怕要让人送两马车的黄金过来。”

“此事还请大哥千万瞒着爹娘和子玑。”

云非池除了答应还能有什么办法?云家真想帮云非寒,也得等到十年后才好出手。

如今这些苦,他只能一个人承受,就算是已经贵为君后的子玑都不能干涉太多,否则难以给天下人交代。

湛尧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太阳都快落山了。

沈勾要他多睡才能养好心症,开的药里也有安神的效果。

他这一日除了吃就是睡,醒了喝了药再睡。

此刻他醒来,心口处一直萦绕的闷痛感已经消失。

正要起床去找非寒时,门外忽然传来云非寒和云非池的声音。

湛尧一惊,不用照镜子也知自己此刻肯定是一幅不修边幅的憔悴模样,头发还睡得乱翘。

如果是非寒一个人进来也就算了,可他的家人要是看到他这副模样,又能留下什么好印象?

云家之前受太后打压陷害,对太后的亲生儿子难道不会心怀芥蒂吗?从前湛尧不知内情,如今他深知母后罪孽深重,自然也愧对于云家。

之前他在云家养病时也是真的痴傻才不觉得尴尬,如今他清醒着,一时也不知该怎么面对云家大哥。

门打开的时候,湛尧飞速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他听到脚步声渐渐临近,感觉到非寒的手在为自己拉被子,手指还从他的下巴轻轻滑了过去。

“齐王的心症似乎发作了很多次?”

云非池这样问。

云非寒自责道:“这次是我没顾好他。”

湛尧能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从他脸上扫过,继而听到云非池说:“非寒,你跟我过来。”

云非寒被云非池拉到了屏风里,湛尧不得不竖起耳朵才能听见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