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里大大小小的房屋不少。晏朝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姜尘的书房。两个小厮正站在檐下,一边叩门,一边胆战心惊地劝:“公子,禁军都在外头等着拿人,您不能一直躲着呀!容统领是奉了长公主的旨意来的,便是老爷出面也不顶用,您快些出来,与老爷一同想想法子吧……”
晏朝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抬手,将两个小厮敲昏。他推了推门,稍一用力,拴门的木条便断成了两截,掉在地上。
金黄色的余晖落在书房的地板上。
姜尘被光晃得眯了眼,正要怒斥是谁这般大胆,来人已行至身前。
少年寒凉的黑眸阴冷地盯着他。
姜尘愣了愣,难以置信地出声:“怎么是你?你怎会在这里……”
话未说完,晏朝忽然上前,膝盖猛地顶向他的小腹,姜尘狼狈地摔在身后的木椅中,挣扎着想起身,肩膀又被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你,你这个贱奴,想干什么!”姜尘恶狠狠地瞪着他。
“外面那些流言,是你说的。”
晏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声线与他那双墨色的眸一样寒冷。
“什么流言,我、我不知道。”姜尘眼神躲闪,脸心虚地偏向一侧。
“你说公主怀了你的孩子,还说今日的事不过一场误会。”晏朝耐心地把姜尘的脸掰回来,用力捏住他的下颌,“你谋害殿下还不够,还要坏了殿下的名声?”
姜尘只觉下颌快被捏碎了,身上磕碰之处也痛的厉害,他盯着眼前浑身戾气的少年,忽然有些迷茫,这个人,真的是宋落疏身边的那个奴隶吗?
那个奴隶,从来都只会沉默寡言地跟在宋落疏身边,眼神里除了听话和温顺,不会再有多余的情绪。
下颌上的力道忽地加重,姜尘回神,吃痛地喊出声,怒不可遏地瞪向晏朝。
“是我说的又如何?只要能将今日的事遮掩拖延过去,我便还有机会……对,想法子让她怀上我的孩子,她便只能嫁给我,只能依附于我!驸马之位,只能是我的……咳咳!”
姜尘眼中露出疯魔的神色,竟是到此时,还在痴心妄想。
晏朝皱起眉,伸手将姜尘的舌头扯出来,长袖中短刀滑落,握在掌心。
这张嘴说的,尽是难听的话。
不如把舌头割了。
姜尘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你要干什么?”
少年不语,冰凉的刀刃抵上他的舌尖。
“你疯了是不是?我乃丞相之子,你、你凭什么敢这样对我!”
姜尘猛地侧身,拼命将舌头吞回口中,他胸膛剧烈起伏,双目猩红地盯着晏朝,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唇边竟扯出一抹轻蔑的笑,“你这个低贱的奴隶,不会以为得了公主宠爱,想做驸马吧?即便你今天杀了我,驸马的位子也不是你能觊觎的。你就是公主脚边的一条狗,只会汪汪叫讨主人欢心的狗!知道吗?”
他用极尽肮脏的言语辱骂着晏朝,可少年的眼神却平静得可怕。
晏朝俯身,屋内光线被他身形挡住,只剩巨大的阴影,如一张网,慢悠悠地盖在姜尘身上。
姜尘哆嗦了下。下一瞬,少年冰凉的声音落在耳畔。
“姜公子说得对。我就是殿下脚边的一条狗啊。”晏朝慢悠悠笑起来,“只对殿下一个人汪汪叫的狗。”
姜尘惊恐地睁着眼睛,心想他一定是疯了!
晏朝没有再给姜尘说话的机会,在他恐惧的目光中,用力扯出他的舌头,刀刃游移,在恰到好处的位置,毫不留情地割下。
这样,他这张嘴,便不能再说出任何有关殿下之事。
鲜血汩汩流出。
姜尘喉咙里发出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