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脑海中努力回忆着在小册子上看到过的、那些令人耳根发热的东西。那是李皇后让瑛女官送来的册子,说她日后必定用得上,里面记着许多床笫间新鲜的花样。
她隐约记得其中一页,记了些新奇的纾解之法……
宋落疏深深吸了口气,垂眸看向伏在裙边的少年。他雪色的脸颊上沁着旖旎的红,薄软的唇微微张着,呼吸烫在她的裙上。
这副模样,诱人至极。
她抬手,扯动少年颈间红绳,让人靠在自己的膝上。
“放松些。”
“是,殿下。”
他颤着声,却一如既往的温顺。
两刻钟后,晚月胆战心惊地迈进内殿。
她悄悄打量着屋内的两个人,见晏朝跪在一旁,脸上薄红褪去,又是素日里那副冷淡安静的模样。倒是宋落疏眉眼间有些倦意,声音也透着疲累,“陪本宫去换身衣裳。”
“是。” 晚月规规矩矩地应着。
宋落疏去里间重新换了一身红色的宫裙,吩咐晚月将原先那身衣服丢了,不必送去浣衣房。
晚月嘴上应下,心里却十分惊诧,那可是殿下最喜欢的一件裙子。直到她捧着衣裳走出殿门,看见衣裙下摆处的那片污渍。
晚月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
宋落疏回来时,晏朝仍旧跪着。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眼睛,看见宋落疏身上干净的衣裙,长长的鸦睫颤了颤,又垂了下去。
“对不起,奴弄脏了殿下的衣裳。请殿下责罚。”
宋落疏想说不怪他。那时他情动难以自抑,本就是无法控制之事。可话到嘴边,却又僵硬地说不出口。
她极少对旁人说什么柔软的话。
半晌,宋落疏轻咳一声,“这次本宫暂且饶过你。下不”
等等,哪有什么下次?
宋落疏蓦地止住了声音,莫名有些脸热。
空气沉默着。两人的呼吸交错起伏,细微的声响,令宋落疏不由又想起少年伏在膝上的模样。
虽说那时是她彻底掌握着晏朝,但到底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如今冷静下来,反倒有些羞涩。
“殿下,皇上派了焕公公过来,问您去不去灯宴。”琼花的声音隔着珠帘传来。
宋落疏如蒙大赦,立刻扬声应道:“本宫这就去。”
本来她并不想去这灯宴,人多闹腾,又无趣。但姜尘折腾了这么一出,她可就非去不可了。
人人都知道,北安长公主,向来睚眦必报。
宋落疏掀开珠帘,朝殿外走去。
身后传来少年清润的声音。
“奴陪殿下一起去。”
一路上,晏朝都在认真地在思考该如何惩罚姜尘。显然,那盅加了玉露散的红梅酒,原本是要让宋落疏饮下的。
他竟敢算计殿下。
若在东郦,他定会把这等衣冠禽兽关进虎笼之中,让猛虎咬烂他的骨头,食尽他的血肉。
不过眼下,这件事他暂时还做不到。
那就让他不小心跌下水?
晏朝的视线落向不远处的湖面。
这惩罚似乎又太轻了些。
灯宴另设在春景殿南侧的芳阆水榭。澄明如镜的湖上浮着许多明亮的花灯,穿错在大大小小的亭子之间。远远望去,流光溢彩。
宋落疏在湖边停下脚步,朝四周望了几眼,很快找到了姜尘的身影。他正坐在一间亭子里和几位公子饮酒说笑。
“去把姜尘叫来,就说本宫在偏厅等他。”
晚月颔首应下,快步走过去请人。宋落疏带着晏朝先一步进了春景殿右侧的偏厅。这里本是供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