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山和阿布罗立刻兴奋起来,“将军已经有计划了?”
赫连拔笑笑,毫不怜惜地踹开了怀里娇柔的美人。他对身侧陪侍的奴隶低语一番,奴隶低眉顺眼地出去了,很快带回来一个戴着镣铐、衣衫褴褛的姑娘。
赫连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些雪狐狸,都准备妥当了?”
少女垂着头,“是。”
赫连拔哼了声,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的颧骨捏碎。少女惊惧地望着他,眼里不觉泛了泪花。
“记住,你已经不再是什么东郦王女了。你只是个低贱的驯兽女,新王仁慈,才留你一条性命,你最好乖一点这件事,本将军不希望出任何差错。”
赫连拔的唾沫喷在少女惨白的面庞上。
晏婉音缩了缩肩膀,嘴唇颤抖着,声音轻得几乎要听不见:“是,奴婢会好好做的。”
赫连拔哼了声,站起身,把她拽出了客房。
晏婉音被推搡着丢进了一辆宽敞的马车。车里摆着十几个铁笼子,饥肠辘辘的雪狐狸用牙齿不停地啃咬冰凉的栏杆,试图向她讨来一点吃食。
晏婉音怜惜地伸出手,摸了摸雪狐狸的头。
“对不起……”她小声对雪狐狸说。
为了让这些雪狐狸变得凶残,暴.露出伤人的本性,晏婉音不得不按照赫连拔的意思,硬生生将它们饿了三天。
原本柔滑的皮毛变得如枯草一般,温顺的眼睛也变得凶狠而骇人,干渴的喉咙里不断发出一声声不满的低吼。
晏婉音不想这样,她自幼承继了东郦圣君驭兽的血统,她一直以来所做的,都是想尽办法让那些凶兽变得温顺服从,而不是激发它们血液里流淌的兽性。
可是她别无选择。
东郦国破,她欲投河自尽,却被赫连拔的手下从落莹河里捞了出来。新王看她是个女子,又生得貌美,便留了她一命,把她贬为低贱的驯兽女赏给了赫连拔。
晏婉音不是没有想过自尽,她早就没了活下去的盼头,一心只想求个解脱,可赫连拔的手下把她看得很紧,就连她睡觉时都有人在旁边守着。
马车在偏僻的巷子口停下,一只粗粝的手掌不紧不慢地叩了叩车壁,赫连拔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动手。”
晏婉音叹了口气。
她动作迅速地把铁笼一一打开,瘦骨嶙峋的雪狐狸们轻盈地跃了出来,紫色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她。
即便已经饿到了这地步,它们仍记得,晏婉音是它们的主人。
晏婉音眸中浮现出不忍,她咬了咬牙,将手指放于唇边,吹了一声清凌凌的哨。
*
长乐宫。
宋落疏把书房里所有有关驯兽的书册全部搬到了寝殿,埋头苦读。她不知道这些冷冰冰的文字究竟有没有用,可多学些东西总是有好处的。
晏朝很早就出去了,宋徵命他把凛雪弄到千羽司去,这事要费不少功夫,也不知他何时才会回来。
宋落疏看着眼前冗长乏味的文字,不觉叹了口气。
“怎么愁眉苦脸的?还在想那头白虎的事?”崔涟玉走进来,身后跟着翘着小尾巴的如意。
宋落疏放下书卷,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崔涟玉忿忿道:“那个赫连将军摆明了就是故意找事,簌簌你就不该应下的。”
“事关北安的颜面,总要有人应下此事。”宋落疏挤出一丝笑,“不用担心,我只是答应尽力试试,不会勉强自己的。”
崔涟玉看着她眉眼间的疲倦,叹了口气,上前拉住她的手,“簌簌,别在宫里憋着了,陪我出宫走走吧?这事也不急于一时,你整日这么发愁,只会拖垮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