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他本以为晏朝不会回来了,可晏朝不仅重新出现在了他眼前,身上还带了一股比以往更加不要命的狠劲。
刘青山盘腿坐在操练场旁边的石地上,懒散倚着墙,眯眼看着场上正在缠斗的两人。
晏朝出手又快又狠,打得那名四羽毫无还手之力,不过十招的功夫,胜负已分。
晏朝低头,看着小腹处被剑尖划破的口子,微微蹙眉。他抬眼,声线寒凉:“换人。”
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
郑柏拎着酒壶大咧咧坐在刘青山身侧,“这小子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他了呢。”
刘青山揶揄道:“郑将军不是戒酒了吗?”
郑柏咂了口酒,视线落在晏朝身上,“今儿高兴,破戒一回。”
晏朝的功夫是郑柏一手指点的。郑柏很欣赏这个沉默寡言、悟性极高的少年,不仅把毕生本事倾囊相授,甚至还把他那赋闲在家整日钓鱼逗鸟的哥哥郑易叫了过来,让郑易指点晏朝的剑法。郑易起初百般不情愿,可后来见晏朝的确天资过人,根骨上佳,渐渐生了爱才之心,才开始教晏朝真本事。
郑柏兴致盎然地观察着晏朝的出招,心里琢磨着,以晏朝现在的本事,升为七羽应当轻而易举,至于八羽……
郑柏瞥眼身旁的刘青山。
后头的石室里飘来了饭菜的香味。郑柏立马不再想了,拎着酒坛子就往石室走,今日这酒可是上等的好酒,没有下酒菜可怎么行。
晏朝从操练场上下来就被方秋拉了过去,焦安和伏成端来饭菜,几人挑了个宽敞些的角落坐了,关切地询问起晏朝的腿伤。
“那日问了刘副使才知道,你是回家养伤去了。我还以为你是怕了这地方,不想再来了呢。”伏成玩笑道。
方秋看向晏朝的腿,“燕兄的伤可好全了?可得小心些,别落了病根,日后疼起来,那才要命。”
“劳方兄记挂,已经好了。”
焦安捏起三个酒盅,一溜儿斟满,“来,咱们饮了此杯,就当是恭贺燕兄重回千羽司。”
晏朝看了眼酒盅里清亮的酒水,犹豫了下,还是拿起来喝了。
冷酒入喉,有些苦。
面前突然推过来一碟热气腾腾的烧排骨,晏朝抬起头,看见了红着脸的阿岚。她局促地攥着手指,小声道:“听说燕公子受了伤,我、我特意做了些肉,给燕公子补补身子。”
晏朝想跟阿岚把话说清楚,可阿岚已经低着头匆匆跑开了。那碟香气四溢的排骨最终还是如往常一样,成了方秋几人的下酒菜。
酉时初,晏朝带着一身血气离开了千羽司。
回到长乐宫,他先在自己房中用冷水简单洗了洗身子,换上干净的白衣,然后才朝宋落疏的寝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