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声音微哑,低声唤她名字的时候,好听得不像话。
但只有在亲密欢.愉之时,晏朝才会这样叫她。
宋落疏垂眸盯着地上的水痕,轻声道:“往后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不要唤殿下,唤我簌簌就好。”
“是。”
晏朝唇角轻勾,漆眸中闪过一丝餍足的笑。他安静地为宋落疏擦干头发,离开湢室时,他轻轻亲了她一下。
“好梦。”晏朝说。
宋落疏弯眸笑起来,回以他一个短暂的吻。然后她推开湢室的门,朝里间走去。
*
崔涟玉等了大半个时辰,肚子里已经装了两碟枣糕、一碟红豆饼,还有一小碗葡萄。
总算等到宋落疏回来,她连忙擦擦嘴巴站起来,问了句:“怎么在湢室里待了这么久?我都快睡着了。”
宋落疏没提及晏朝也在里面,只说她有些累懒得挪动,便多待了一会儿。
视线扫过小桌上的几个空瓷碟,宋落疏嘴角微抽,心道不愧是崔涟玉,刚受了一场惊吓,竟还有胃口吃下这么多点心。
崔涟玉很快净了口,脱了鞋袜爬到床榻上。
宋落疏在外侧躺下来,正准备吹熄灯烛,崔涟玉却忽然拧眉,坐起来四处闻嗅,仿佛一只警觉的小猫。
“你闻什么呢?”
宋落疏转过脸,狐疑地看向她。
崔涟玉胳膊越过她面颊,拽过纱帐闻了闻,“簌簌,你床上怎么有股……草药的味道?还挺好闻的。”
她又仔细闻了一会儿,才松开手,坐回原处,“我记得上次我睡在这儿的时候还没有这味道呢。你最近在喝药吗?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宋落疏沉默了。
草药味很明显吗?
可是她并没有闻到啊。
是她闻得习惯了,所以感觉不到,还是崔涟玉的鼻子太灵敏了?
“簌簌,你怎么不说话呀?”崔涟玉晃了晃她的胳膊,有些担忧,“你可不许有事瞒着我!”
宋落疏无奈,只好开口道:“我没生病。”
崔涟玉显然不信:“那这草药味是哪来的?”
宋落疏认命般闭了闭眼,“是霜奴身上的。”
崔涟玉缓慢地眨了眨眼。
短暂沉默后,她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般,脱口而出:“所以你一直和他睡在同一张床榻上是不是!”
宋落疏连忙捂住她的嘴,“你小声些。”
崔涟玉眼中露着兴奋的光,声音是小了些,可话却如倒豆子般一刻不停:“你和他……应该已经做过那件事了吧?他待你如何?会不会很痛?”
“……他很好。”
宋落疏只能别扭地说出这三个字。
晏朝的确很好。他会观察她的神色,知道她想要的轻重,知道她喜欢哪里,也知道她爱听什么。
崔涟玉撇撇嘴,乜着她道:“这会儿知道好了?也不知当初是谁对我说,‘我对那种事不感兴趣’,啧啧……”
“快别说了。”
宋落疏耳尖发红,有些心虚。
当时她确实没有想过会与晏朝做这样的事。
可是,每每望着晏朝那双干净赤诚的眼睛,她总是会情不自禁。
崔涟玉看着她微红的耳朵,忍不住问:“簌簌,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宋落疏怔了怔,“怎么突然问这样的话?”
崔涟玉想了想,“算啦,不问这个。那你与我说说,你现在把霜奴当作什么人?”
宋落疏张了张唇,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晏朝……是她的什么人?
这问题她从未想过。
她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