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的欣喜,到失望,再到恨铁不成钢,最后只能认命,承认他养废了,烂泥扶不上墙。
人到中年幡然醒悟,有些孩子是来向父母讨债的。
对李元炘没什么期盼,混个博士学位,再给他安排份清闲的体制内工作。
“出去上课。”李简吩咐。
李元炘:“爸。”
“爸什么爸?”
李元炘通过多番操作才保上的研,为了避嫌,李简禁止他在同学面前透露和自己的父子关系,读研都是让他跟的魏导。
李元炘来办公室别有目的,指着桌上江舒亦留下的论文,忿忿不平道,“爸刚才江舒亦找你了?你既然知道我去了俱乐部,那肯定也知道……”
“我让你出去上课。”昨晚李简从留学生中心的负责老师那听说了前因后果,知道这兔崽子想通过他找回场子,不打算配合。
李元炘音量拔高,“他污蔑我威胁恐吓他,还联合别人对我们大打出手!”
“难道你们没威胁恐吓他?”李简对以黄毛哥为主的学术圈二世祖的习性一清二楚,讽刺道,“什么大打出手,他不该掺和,要掺和也应该把那女孩按住任你们欺负是吗?”
“谁欺负她了我只是去拉架,”李元炘梗着脖子,气愤地反驳,“我拉个架而已,江舒亦拿枪差点射中我,还在那么多人面前拍我脸嘲笑我是个垃圾!!”
跟刘老师说的稍有出入,李简怔了下,片刻后猜测,“你先嘲笑他,先拿的枪吧?”
李元炘嚣张的火焰霎时熄灭大半,蔫头耷脑不吭声。
无声胜有声。
这事怎么看都不占理。李简上下打量他一番,打扮得跟花孔雀似的,应当没受伤,要受伤早就该闹得全家皆知。
他烂摊子收拾累了,懒得管。再者,江舒亦他爸在C大有实权,其中的利害关系自然分得清,“少给我惹事,出去上课。”
处处受挫,李元炘窝火地干站着。
李简:“听不懂我说话?”
他读了几十年书,没能彻底跳脱出老家的愚昧陋习,骨子里有着大男子主义的专制,严肃起来尽显威严。
李元炘心里发怵,识相地开溜。
上课期间,李元炘情绪低落到极点,恹恹地趴桌上开小差,李简偶尔扫他一眼。
两节课一晃而过,李简将概述的剩余部分将讲完,嘱咐道,“Hogan近日会来学校做讲座,横幅之类的东西你们提前准备,留好小票去祝老师那报账。”
底下纷纷骚动,你一句我一句地追问。李简是副院长,知悉学院的举措,想说激动什么,顺利的话,他会成为学校特聘教授向你们授课。
但不知怎的,Hogan忽然改了决定,拒绝授课。李简便移开话题,问江舒亦文稿的翻译进度。
他在做诗歌比较研究的课题项目,有些资料全英文,为了省事,让江舒亦翻译留作参考。
得知才翻一半,看了江舒亦几秒,“太慢了,半个月做好给我。”
尺度掐得微妙,有为难人的意思,但不多,挤时间赶赶就行。
朱浅干的活比这繁重,江舒亦未察觉是由私人恩怨引起的,以为导师急着要,接连几天忙着翻译资料。
周四傍晚回公寓,客厅阳台一派黑灯瞎火,靳原又不在。
摸出手机想看时间,跳出条消息。
寸头混球:【文清路23号莱利射击馆,晚上八点,别临阵脱逃啊。】
江舒亦这才记起他们的赌约,最近太忙给忘了,回复:【你在哪?】
寸头混球:【和胖子他们在堕落街吃海鲜自助。】
此时的莱利射击馆灯火通明。
25米手枪射击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