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原偏头躲开,“我没想进机关,也不会做公众人物。”

“那家里的亲戚朋友呢,你就不怕没脸见人?”

“我喜欢江舒亦和他在一起,既不犯法又不缺德,为什么会没脸见人?”

说一句回一句,还句句都有理,把尚瑜气得够呛。吵永远吵不出结果,她强迫自己冷静,“据我所知,江舒亦是个交换生,只待这五个月,你铁了心要跟他在一起,以后打算怎么办?”

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靳原,“短暂的浪漫维持不了生活,你知道两个人异地,要经历多少考验和磨难吗?我和你爸就是例子。”

“我申请了C大的研究生。”

“读研总会有结束的那天。”

“我可以在那找工作。”

“你说什么?”尚瑜眼睛瞬间涌起了泪花,厉声道,“我只剩你一个孩子了。”

这次靳原没躲,飞溅的碟子碎片飞过他手臂,划了道长长的口子,血珠翻滚。

沾血的碎片掉落在地,往门边滚,停在一双黑色皮鞋旁。

靳烽看了眼靳原,拦住动怒的尚瑜。

尚瑜胡乱抹了把脸,“你儿子说以后要在伦敦找工作。”

靳娴出意外后,她对靳原的底线很低,健健康康活着就行。

但不能跟江舒亦走。

“靳原,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这样,”尚瑜说,“是因为我和你爸给你留下了阴影,所以你必须和江舒亦黏得形影不离,还是你在跟你爸赌气?”

她望着丈夫,一字一顿,“靳烽,跟他道歉。”

靳烽沉默,他们许久未交流过。对靳原的关注都在私底下,每天事无巨细问保镖,比尚瑜更早知道恋爱情况。

但他没资格插手。

靳娴出意外那天,找的借口,说哥哥带她去跳伞。靳原前脚走她后脚跑出去玩。

教练操作不当,导致坠落事故。当时靳原一无所知,在附近参加朋友的聚会。

靳烽接到消息后,慌忙派人搜救,抵达跳伞基地时靳原已经到了,他气急攻心问都没问,一脚把靳原踹进了医院。

住了半个月。

误会解除后,关系再也回不去,除了那一脚,靳烽还说了些难以挽回的话,很伤人。

想过道歉,但对着靳原冷漠的眼神,不知如何张嘴。

正如此刻。

在尚瑜强硬**求下,他出了声,“靳娴是我亲手带大的。”

小猫崽一样的女孩儿,他看着她踉踉跄跄学会走路,帮她扎辫子,听她甜甜地喊爸爸……替她开家长会,选合适的大学院校,花骨朵好好长着,突然凋落,任谁都接受不了。

“我当时太冲动。”

靳原其实能理解,五大三粗最重面子的他爸,在残破的事故现场,当着众人的面失态,捂着脸声泪俱下。

一年见几面,哪比得上朝夕相处的感情。

靳烽主动破冰,他便顺坡下驴地应,“爸我知道,也没怪你。没什么事了吧,那我先走了。”

尚瑜拉住他,“靳原你什么狗脾气?你爸话都没说完,他对你妹妹有亏欠。”

“那我呢,我呢?!”靳原问,“就没人觉得对我有亏欠吗?”

谁带的谁亲,他爸偏疼靳娴。他妈偏爱他,但工作忙又刻板印象,觉得男孩随便养,钱大把大把给,基本不管他。

从他妈嘴里听到最多的,是:“宝贝走开,我在开会。”

“走开,别打扰我。”

“走开,自己去玩。”

……

只在有空的时候,会陪他参加一些比赛。

钱有什么用?

“是因为我脾气这样,让你们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