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交易，你那么认真干什么？难不成你是真的爱我吗？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宁愿背叛老婆背叛家人也要跟我在一起吗？”

“呵……”方肃望着眼前的丛溪，觉得她好陌生，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她，他愣了好久，才勉强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你开什么玩笑？”

“所以啊，既然如此，你又何苦再为难罗雪宜，跟你有过节的人是我，你该发难的人是我，不是他。”她又将脸别了过去，余光里的怒意是那样的明显。

方肃没了办法，将身子仰靠进身后的沙发，闭上眼睛用力的呼吸了好几下，在心里捋了捋丛溪方才那番话，以及她始终不肯相信他的原因，良久才重新开口：“也就是说，你一直不知道罗雪宜在利用你们的画洗钱？”身子仍靠在沙发，眼睛仍松松的阖着。他有些累了。

丛溪侧过身子望着他，直到他睁开眼睛迎上她视线，她始终皱着眉一言未发。

他又激她：“难不成你以为你的画真值得了那么多钱？艺术家都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吗？”

说罢嘲弄的笑了起来。

她终于被气得呆不下去了，或许终于开始怀疑罗雪宜是真的犯了罪，又或许总算明白这件事求方肃也是无用，不仅无用，反倒是给了他奚落她侮辱她的理由她冷着脸横了他一眼，站起身大步往门口走了去。

方肃本想，随她去吧，让她离开，最好今次过后再也别来找他，却不知是困得昏了头，或是本能驱使，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早已起身追了上去。他在丛溪抬手开门之前将她拽了回来。

“急什么？不是想救他吗？”他说话的气息不太平稳，因为她的脸刚刚撞到他胸膛的缘故。

她不说话，只怒气冲冲望着他，方才那一撞似乎有些严重，她鼻头略微有些泛红，不知痛不痛。

“我能救他！”他说，一只手仍紧紧抓住她手腕。

她神情这才渐渐松动下来，“代价呢？代价是什么？”

“你！”他脱口道，又说：“别误会，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有多爱他，到底愿意为了他做到何种程度……”

“好，”她答，又问：“多久？”

他不敢太贪心，“一个月。”

“好……”

她挣脱他手，转身要走，他又鬼使神差追了上去。

追上了，将她搂紧在怀中，“从今晚开始”，说着便急不可耐俯下身，用力的，吻上了她的唇。

50.道别

焦灼了整整一个月，一切终于尘埃落定，罗雪宜被判入狱：3 年有期徒刑，同时处罚金 1500 万，并没收名下资产。

当然，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一审判决的前一日，方肃曾想办法与罗雪宜见了一面，便见罗雪宜依旧春光满面，神采奕奕，皮肤是一如既往的透亮，胡子刮得比上一次在艺术家晚宴上见面时更加干净利落，头发也打理得刚刚好，一件暗灰色的监狱风编号马甲竟被他穿出早秋时尚单品的味道……

“呵……”方肃没来由的笑了起来，“看来罗总过得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