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支支吾吾着不答话。

他终于勉为其难看了她一眼，便见她眉头紧蹙，满目疲惫与焦切，嘴唇几度张合，欲言，又止，他没了耐心，将视线从他脸上收回，兀自走到楼梯，准备上楼，洗漱就寝。

她仍旧一言不发，却是想也没想就从后跟了上来。

他也没管她，进了卧室便一头钻进浴室，洗脸刷牙冲澡，一气呵成，出了浴室，见丛溪仍死气沉沉坐在沙发，他本想继续忽视他，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率先开了口，“你来找我，是为了罗雪宜的事？”他自顾自整理着床铺，说话时并未回头看她。

说来也怪，尽管如此，他却能感觉到此刻的她一定在轻轻的点头，果然，她的声音很快从后传来，“嗯”，像细蚊的嗡嗡声。

他这才转过身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望着她，“他的事，找我干嘛？”

她抬头看向他，目光中带有少许畏怯，“我是想问你，这件事……是否与你有关？”

“所以你是在怀疑我？”

丛溪没说话，眼中的殷切透出她的答案：是的，我就是在怀疑你！

明知她今晚之所以过来，就是因为怀疑他与此事有关，但看她毫不掩饰，他还是气得摇了摇头，“丛溪，你是不是以为我每天闲得没事干啊？”他慢条斯理坐到她身侧，偏过脸看向她，“再说，你以为你是谁啊？能劳动我费这么大一番心思去算计你男朋友？”

眼见丛溪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难看，方肃心中倏地生出一股快意他之前的确是对她太好，好得过分了，才叫她对他没了畏惧，否则她哪敢说走就走，甚至在他面前巧言令色，把他耍得团团转！

他定定的望着她眼，享受着她的震惊与狼狈，等待着她的回应。

“你的意思……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她在故作镇定。

“你说呢？”

“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要怀疑你，只是你之前……”她停了几秒，又接着说：“所以今天，我才会想到你，如果真的是你，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放他一马……”方肃冷笑一声，将身子往丛溪身旁侧了侧，“你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不如去求法律，看看法律会不会放他一马！嗯？”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丛溪，不如你现在好好跟我说说，罗雪宜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宁愿怀疑我，也不肯相信是他自己有问题？”

“因为我了解他，”她声音不大，表情也算得平常，说的话倒是很气人，“我相信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你，你之前不是害他被警察带走过吗？”

方肃想起什么，笑望着丛溪，问她：“可你不也了解我吗？不是说知道我从不撒谎吗？为什么现在又不相信我说的话了呢？你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这是两码事。”

“怎么就是两码事了？难不成这个世界还有两个我？”

不知是心虚还是嘴笨，丛溪将头别到另一边，不再看方肃，也不回答他的问题。

“说啊，你不是很能说吗？”方肃刻意将身子往前探了探，“你那天是怎么骗我的？说什么从始至终只爱我，最爱我，爱我爱得不得不离开我……”方肃说着说着竟笑了起来。

“你不也骗我了吗？”丛溪似是终于被激怒，猛地转过身来，一脸坦然看向身旁满目笑意的方肃，“你跟我说你和你老婆是假夫妻，可是她怀孕了不是吗？难不成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吗？那你也太可悲了！”

方肃脸上的笑意很快便消失得没了踪影，“你怎么知道？”他问她。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既然我们都撒了谎，我都没说你什么，你也别再揪着我不放了吧，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