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间痴缠,浸淫,同时小心翼翼搅弄着她喉间发出的呻吟,令其弥散,散得细细密密,飞到空中,再飘落,附着在床单和他汗涔涔的肌肤……

他终于略微的冷静了一些,于是连忙从她身上抽离,她却立刻伸手将他抱紧,“不要走……”说着又急不可耐的吻上他的唇。

他只得由她吻着,吻了好久,才欺到她耳边,悄声的呢喃:“宝贝……我是去拿避孕套。”

她这才依依不舍的将他放开。

一切结束时,天已经微亮。

晨光穿透窗帘的缝隙挤到屋里来,挤走了一些黑暗,房间里的状态变得朦胧,他们赤裸着身体躺在被窝里,相对而凝,朦胧中,方肃的脸依稀可见。

他一手枕着她脸,一手覆在她侧颈,轻轻的,来来回回的摩挲着她颈部的肌肤,他的气息还不很均匀,眼中仍堆满渴望,不知是方兴未艾,或是意犹未尽,然而丛溪已经很累,偏偏方肃一再凑到她面前,深一下浅一下的吻她。

她真想开口,问问他,还没亲够吗?明明已经亲了那么久,怎么现在……可她的的确确已经累到浑身无力,几乎无法动弹,也懒于开口,只能任由他抚着,吻着。

终于,他似乎吻够了,慢慢的移动着嘴唇,自她唇角移到脸颊,在离她耳朵很近的地方发出声音,问她:“想我吗?”那声音绵绵的,像一种软糖。

丛溪不答话,想吗?她在思考,她想方肃吗?想过吗?

昏暗中,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处,越发难舍难分。久久地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又开口,“嗯?有没有想我?”

丛溪便轻轻点了点头,点头时,脸上的皮肤被方肃的胡渣磨蹭着,她感到微微的疼。

他便又将唇挪回到她唇上,似乎又要吻她,却没吻,只是以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唇角,随即软声求她:“说出来,宝贝,说出来,说你想我,说你也想我,好不好?”又说:“我想听……”

她只得吞吞吐吐着开口,“我……我……”,说得缓慢,发音很低,像悄悄话,说时嘴唇来回在他唇上摩擦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方肃想听的那句话,也不敢叫他过分的失望,只好主动用尽全力的吻上了他的唇……

37.浑浊

经历了那样甜蜜满足的一个夜晚之后,方肃本以为接下来的情势一定会越来越好,未曾想往下一连几天,丛溪的状态竟是说不出的萎靡不爱说话,也不怎么笑,若然说话,总也不是方肃爱听的话,或是笑,也不过苦笑和冷笑。

方肃当然知道丛溪萎靡的原因,但他无从宽慰她当然也不是没试过,那晚回家,见丛溪趴卧在沙发里发呆,他蹲到她身前,轻轻抚了抚她的头,问她在想什么,她一言不发,也不看他。

“不想了,振作一点,好不好?”他确定自己的语气是温柔和善的,甚而至于已经有些祈求的意味。

她却并不领情,只侧过脸靠在沙发扶手,懒懒地反问他:“为什么要振作?”

“你这样……我会心疼!”

她便冷笑一声,“心疼?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我为什么要高兴?”

“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你不就是想看我难受吗?”

“我……”他本想与她争论,问她如何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可转念一想,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忽而就没了争论的勇气,只好继续低声下气,说些诸如早点休息,我先去洗澡之类的无用的话。

一切都是暂时的,方肃想,只要他把她绑在身边,好好对她,不再放开她,她就会慢慢忘记那个男人生活就是这样的,无论此时此刻有多痛苦有多煎熬,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成为过去式。

会好起来的,他只需保持耐心,多给她一些时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