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却不理会她的惊诧，只是用力将她拽到怀中，双手越过她臂膀绕到后背，开始解她围裙的系带，丛溪用力推他，但他意志坚定，她无从撼动他分毫。

“你干嘛？”

“把围裙解下来，收拾一下，跟我去吃饭。”他说，言辞间亦满是坚定。

可那系带是死扣，方肃用尽了全力也无从拆解，越是解不开，一颗心就越发混乱浮躁……他终于放弃，投降，整个人软绵绵靠在丛溪颈窝，似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们都没再说话。

◎

罗雪宜到时，画室里沉静如斯，只听得窗外此起彼伏的雨声，“宝贝……”他站在门口抖着手里的雨伞，正想告诉丛溪，刚刚在巷子里遇到了一只在雨中闲庭信步的猫，一转头却见丛溪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不得挣脱。

是方肃。

他想也没想，扔掉手中雨伞，快步上前扯过方肃臂膀，还没待方肃反应过来，便一拳砸到方肃脸上。

本就心绪不宁的方肃，再经罗雪宜这重重一拳，瞬时摔撞到身后的门框上，他望着罗雪宜，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罗雪宜打了？便撑着墙壁缓缓站直身子，站稳了，由忽地感觉有一股血腥正在口腔内蔓延，于是抬手抚了抚唇角，指腹果真有血。

罗雪宜还是觉得愤怒，正想上前继续与方肃缠斗，却被丛溪拦住，她拉住他手腕大声叫他名字，“罗雪宜！”

罗雪宜这才略略的冷静下来，转头看向丛溪，问她：“你没事吧？”

丛溪摇头，一脸为难神色，似在示意，又或是祈求，求罗雪宜不要再这样鲁莽伤人，却是这边还没安抚好，那边方肃的反击就汹汹而至，眼看罗雪宜身体一侧的肩膀已被方肃抓在手中，丛溪来不及反应，慌不择路扑到罗雪宜胸前，以她纤瘦的身子，将罗雪宜的头脸紧紧护在怀中方肃的拳头停在空中，挥下，可能会伤及丛溪，收回，自尊会受损。

僵持良久，他还是将拳头收了回去。

收回了拳头，他望着罗雪宜，冷笑了一声，随即绕过两人，朝着画室大门走了过去。

丛溪的目光斜对着画室大门，越过罗雪宜肩膀，她轻而易举将方肃落寞的背影收在眼底。

雨那么大，他连伞都没撑，就这么决绝地走出了画室，走进了雨中。

29.放纵

方肃并非没有犹豫过。

实际上他最近时常在犹豫，或说是挣扎。

一定要这样吗？既然 4 年前已经放手，现在为什么不能放？

理智一点，忘了她，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和鹿野离婚（实际上鹿野真的和方肃聊过这个问题），重新找一个人，谈一段正常的恋爱，结婚，生子……过普通的，平常的，幸福的人生。

他知道什么是正确的道路，也明白什么是迷途知返，可是，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