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不是太好,究其原因,恐怕是没下雨的缘故。

休息的间隙,她端着咖啡走到院子,仰头看了会儿天空,云层依旧很低,云朵的颜色依旧暗沉,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阴郁……可雨就是落不下来。

回到画室,丛溪到小仓库翻出好久之前买的一副降噪耳机戴在头顶,又在手机上播放起下雨的白噪音,淅淅沥沥的雨声顺着耳道进入身体,一切浮躁被隔绝在外,她终于得以进入一种挥洒自如的创作状态。

身体知道如何让艺术家最大程度的抓住最好的状态,那便是使其彻彻底底的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当白色的画布被各种各样的颜色与笔触填满,罗雪宜的电话打过来时,窗外天色已晚。

丛溪慢慢悠悠放下画笔和调色盘,从围裙兜里掏出手机,用沾满颜料的手指按下接听,罗雪宜先是埋怨丛溪吃午餐时没给他打视频电话,他发信息她也不回,丛溪这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吃午餐,罗雪宜气势一下就软了下来,接着问她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丛溪说有点饿,但暂时也想不出晚上想吃什么,罗雪宜便叫丛溪收拾好东西等他一会儿,“有点堵车,大概半小时后到。”

“嗯。”

两人挂断了电话。

丛溪取过一旁桌上的调色盘和画笔,又一头扎进了创作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才过去几分钟,也许正好过去半个小时,一个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丛溪透过余光和直觉判断来人的身份,应该是罗雪宜,便头也不回,只淡淡开口,叫他等一等,“等我补完这几笔,我们就出发。”

罗雪宜却不说话,只是静静站到她身后,认真观摩她每一笔的落点。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丛溪感觉到身旁的空气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原本稀松和缓的空气,忽地变得紧绷又密实,她的笔触迟疑了几秒,在距离画板几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身体里弥散开来,她将画笔放到调色盘,又将调色盘重新放在一旁的桌面,随即抬手取下头顶笨重的降噪耳机,同时缓慢转过头去看身后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