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如果是以前,江昱早躲开了。

但现在许棠要他好好表现。

如果江昱是一颗桃,那这一刻已经挨到了九月,再不被摘下,他会在树上自行烂掉。

所以江昱握住许棠的手,擅自带她进自己的浴袍里。

许棠跪坐式,修长的白腿压在云朵一样软的浅色被褥上,手指陷一半在摇尾乞怜的人浴袍里。只差临门一脚。

但许棠还是继续摩拳擦掌,她在等什么?

其实她只是在为今天的主题打基础,要想建高楼,不打好基础怎么行。许棠是害怕像上回一样扫兴,殊不知最后还是又脱轨了。

她再一次看到安城的那间地下室,虽然他们做过的地方远不只有地下室。

那方没有舒服的大床,比窗帘里站着要更方便的地方首选那张沙发。

地下室很好,环境安静,也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以及将他们逮个正着。

许棠跪在布料纹路略粗的沙发上,白皙的膝盖因为一推一松的力量蹭出淡淡的红痕,手掌下也压满了那种横竖交叉的纹路。

背后的冲撞时轻时重,像一个经验老道的打糕人,自己清楚黏腻的糯米所受的力量与感受,一棒送出去,在挤开与包裹之间自有妙处。

跪着的人在膝盖摩擦的同时收获极好的体验,便也抵消掉膝盖上吃的一点小苦。

许棠怀疑过身后的人是不是早和别人试过,所以从第一次就做得很好。她问,他说没有,还伸手打她屁屁月殳以示惩戒。

时值炎夏,地下室也能听到绵绵的蝉鸣声。

那是等待入学的漫长夏日,从十八九岁的高中生成长为能独立,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大学生。那年许棠有了自己的第一次以及很多次,她的这些成长经验都来自于同一人。

成年了,那个夏天身边的人都疯一样的一夜长大,合理的生理欲望被正视,就像脖子痒了,该伸手挠一挠的自然反应没有区别。

说来好些人像是为了疏解本□□望而为,只许棠嘴上不说,心里以为她是不一样的,她爱的人更是不一样的,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更更是不一样的。

后来呢……混了个比别人还不如。

所以离开江城那天她给他留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是一件他夸过漂亮的紫色蕾丝薄胸衣。

东西装在纸袋子里,放在地下室的那张沙发上。

附带一张手写卡片:周唐继,我诅咒你!

这分明是她对他下的诅咒,与她何关?

但是现在她脖子痒了,想找个人一起挠,这个人是江昱也好,其他人也罢,最后无一例外,一上正题她脑子里就莫名其妙地冒出那张沙发上的画面。

扫兴之致。

这件事,就如一个人夜里失眠,因为害怕失眠而有意小心避着,结果失眠就更严重。然后自己又很生气,再然后就越生气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又越生气。

弄得个扫兴之致!

这件事搞得她很烦。

又无力。

闲着没事的时候许棠也检索过,结论:当初的事伤得她有点深。

七年前,从安城到深城。分道扬镳后的头两年,许棠过得艰难,一次也没有回去过。一直到第三年,周唐继来深城,她才有勇气见一面。

那天来的不是他自己,他前有司机开车,后有助理里外打理,西装革履的成了个她快不认识的人,她才醒悟自己的两年天真得可以,傻的可以。

那天后,缠了她那么久的情伤似乎一日痊愈,再后来就遇上了喜欢的人,正是那五个中的第一个,但五个人,一个也没能牵着手走到一起挠痒的地步。

扫兴之致的结症一直没治好。

现在是江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