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完了。
这想法和郁楚的肚子相矛盾。
他可生不出来。
想起江知雅,郁楚更是忧愁。上回说她道德绑架后,真就再也没见过了……什么气生这么久…
郁楚把照片夹回笔记本里,弯腰去抓袋子里的鱼食,他一把一把往水池里撒,五彩斑斓的鲤鱼四面八方来,争先恐后抢夺鱼食,争得水面噼里啪啦响。
郁楚心无旁骛想着事儿,竟一点也没注意到。
要不…
把照片悄悄给裴兰书看一眼,再让他帮忙在江知雅面前说好话?再不济,年纪摆在这儿,说的话应该有分量吧…裴兰书一声令下,还有过不去的坎?
郁楚叹气,否定了这个想法。
万一导致裴兰书看到照片触景生情,非但不帮忙,反而大发雷霆,棒打鸳鸯可怎么办?
琢磨大半天,结果是越想越想逃避。
人在想逃避某件事的时候,一切芝麻大小的事儿都重要起来。
郁楚把笔记本的折角一页页抚平,然后从兜里摸出一包纸,把亭子里的石凳子每一个都擦一遍,桌子也没放过,然后是柱子。
忙完这些,池里的鱼食刚好被吃光了,他忙忙碌碌继续撒。
“喂,你把裴爷爷最爱的大鲤鱼喂死了!”
前方突然出声,郁楚吓手抖,鱼食撒在假山石头上,想抢救都来不及。
“裴爷爷最喜欢这池鱼。”
男孩小小一只,站在池水的另一端,身着白色羽绒服,右手抱着一只黄兰格小皮球,三四岁模样。大白嗓说话就是敞亮,“你闯了多大的祸,你知道吗?”
小孩说话语气特别凶,听得人不舒服。
郁楚觉得莫名其妙,没搭理他,琢磨着散在石头上的鱼食怎么处理。就这么放任不管,看着不好看。
光天化日之下被忽视,男孩气坏了,对着空气叽叽喳喳吵,郁楚隐约听到什么鱼死不死。
虽然池水面漂浮着大量绿色泡发不明物体,可这些是鱼食泡发后的正常状态,看着有点多,却远远没到致死量!
男孩:“喂!你耳朵聋了吗?”
骂人!郁楚咬牙生气了,念他是小孩,不和他一般计较,“你不要和我说话!”
“不信你等着。”男孩换只手抱皮球,绕过假山,小跑着过来,“鱼马上就要死了,你看着吧!”
郁楚低头看池面,鱼食被吃得差不多了,他刚要找扫帚把假山上边的鱼食弄下去,就见靠岸边的两条翻着白肚。
男孩也看到了,幸灾乐祸地笑:“看吧看吧,死了!”
“…?”
岂止这两只,郁楚一抬眼,池子中央,表面十七八条鲤鱼摇摇欲坠浮在水面,处在不翻白肚和要翻白肚之间。这一团那一团,一个接一个翻白肚,倒挂在水面上。
太惊悚了。
郁楚站起来,连往后退。
男孩继续得意,“还不快跑,不然我告诉裴爷爷,你会被赶出去。”
裴锦绪捏着车钥匙出来,给郁楚打电话没接,发消息没回,才发现祖宗没带手机。
在拱门这儿碰到了,郁楚急急忙忙拉着裴锦绪的手,捏了捏,“糟了裴锦绪,我好像闯祸了!”
之所以说是好像,因为郁楚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他造成的。
裴锦绪手里拿着郁楚的羽绒外套和围巾,把他往避开风口的墙后边带,“什么事?”
“很简单,又很复杂……”郁楚接过外套套上,围巾随意在脖颈上绕两圈打结,“池子里的鱼,裴爷爷特别喜欢吗?”
“嗯。”裴锦绪说:“养了很久。怎么了?”
“糟了…”郁楚保持刚才的震惊:“鱼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