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丫满面春风道:“是呀,各位里面请!想吃啥呀?”“来两盘人肉包子!”“好!快上包子!”从村里雇来的小服务员就笑吟吟捧上了包子。顾客们一边吃一边开玩笑:“哟,还真是人肉的!”“哟,馅里还有弯弯毛哩!这是从什么地方割的肉?”羊丫也不恼,依旧粉脸带笑该干啥干啥。有坐下喝酒的,喝到高兴处,一个大胡子司机就道:“孙二娘,俺武松喝醉了,快来背俺上床!”羊丫就笑着去他面前蹲下,待那人真往她身上趴时又猛地逃走,让其扑空倒地,这时店里一片哄笑热闹异常……
当天晚上九点来钟,封合作迈着几乎听不见声响的步子来到了“孙二娘饭店”。店门虚掩着,羊丫一个人正在那里数钱算账。见封合作进来,她的脸突地飞起一层红艳。她没叫他书记也没叫他的名字,只说:“来啦?坐吧。”
但封合作没坐,他问:“老孙呢?”羊丫说:“喝多了,睡了。”这时封合作便关了店门,回身盯了羊丫看。羊丫看了他一眼,走去又把店门打开,说:“说不定还有来吃饭的呢。”封合作的脸这时就很不自然。他在一把凳子上坐下,把脸一捂说:“羊丫,我真懊悔……”这时羊丫的眼里便有泪花儿莹莹地转动。
封合作抬起头接着说:“羊丫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想着你。那个胖女人,我一见了就恶心。”
羊丫冷冷一笑:“这话谁听?儿子都早抱上了,还恶心呢!”
封合作脸上便现出许多的尴尬。他低下头说:“你不知道,我跟她在一块时,心里也是想着你的。”
羊丫的眼睛一亮,眼里的泪水又充盈了。
这时,封合作便站起身来,向羊丫走近了。羊丫抱膀闭眼似在等待,但就在封合作向她伸出双手的时候,她突然睁开眼睛退后几步。封合作没料到会是这样,语气急促地问:“羊丫你不愿意?”
羊丫长吁了一口气,说:“合作,咱们别这样。我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我了。”
封合作说:“不,我看你还是那样子。”
羊丫苦笑了一下:“哪能呢。你并不了解我。我办这饭店你帮了大忙,我感激你,今后你想过来吃,想过来喝,都可以,我一定好好伺候你。可是,别的事是不行了。”
封合作说:“真不行?”
羊丫点点头:“真不行。”
封合作摇摇头长叹一声,转身走向了门外。
秋收一结束,涉足“鲁南拆车总厂”的天牛庙村民突然增多。一个又一个的人走到那个威风凛凛的大门外,向保卫科长腻味老汉提出申请要见一见封运品。保卫科长是忠实履行职责的,无论对哪一个来者都是坚决地挥挥手:“快走快走,封总很忙,哪有工夫搞接见!”但许多上门者不够听话劝不走,就向老腻味说明来意:因为缺钱没买到高价地,剩下的那几块巴掌大的口粮田实在不用全家人都下手,想来拆车厂里干活。保卫科长摇摇头说:“没门!厂里的人员早就足啦!”坚持不让见封总裁。封总裁起先没注意,这天大门外人聚得很多,他从窗子里看见了,便走出来问是什么事。一群村民喳喳了一会儿,他才知道了摆在他面前的一个难题。他说:“父老乡亲实在抱歉,拆车总厂业务有限,现有的七十多名职工已经足够了,实在不能再增加人员了。”老腻味歪着头对众人说:“怎么样?信了吧?封总说的还能假啦?”
拆车总厂的这种态度激起了天牛庙村民的一致愤怒。他们算了算,这个厂用的七十来人,在本村找的仅占一半,其余都是从别的村子甚至是从县城找的。日他姥姥,封运品他还是不是天牛庙的人?他是天牛庙的人为啥不为天牛庙办事?一些人就把这意见反映到村支书那里。封合作道:“拆车总厂虽说是个体企业,但还是属于天牛庙的嘛,是有义务解决本村剩余劳力的嘛!”他就找到封运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