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玉说:“我四十多了也还没结过婚。”小米又羞羞地道:“人家说你是……半截。”宁可玉指着窗外的上弦月说:“半边月亮能照遍乾坤,我半截也还管用。”小米瞅着电视想了片刻说:“那,我就跟着你!”宁可玉听她说出这句话,一下子就把她抱到了怀里。
北京的播音员也再见了。在一片略带青色的光亮的照耀下,宁可玉在床上把小米剥成了一条银鱼。他摸摸他盼了大半辈子方才盼到手的那块毛发丛生的福地,再摸一摸自已那只剩下半截的物件,不由得泪水四溅。他咬一咬牙跃上去,奋力一顶,那条银鱼便直扭直叫。宁可玉不管她,只顾一下下冲撞。但奇怪的是,时间虽然很久了,却一直等不来他在自残之前经常体验的那种极致那种爆发。终于,他对自已这种没有结果的操作也觉得无聊了,才从小米身上爬了下来。小米喘一口粗气说:“唉哟唉哟,只剩了半截就这么厉害,要是囫囵着俺还不得死?”话音里透出由衷的庆幸。
半夜时分小米走了。临走时宁可玉和她约定,明天就到公社登记,并让她不要告诉她爹。小米点着头,一一答应。
第二天宁可玉跟身为队长的外甥封家明打了个招呼,说要到十里街买东西,便推了自行车去村西公路上等小米。等了不大一会儿,小米果然迈着略显艰难的步子走来了。当她跳上自行车后座,宁可玉回头问:“还疼?”小米握着小拳头敲一下他的后背:“不疼怎的?你个大流氓!”
下午二人方从公社回来,车前车后都挂满了置买的衣服和其他用品。按照宁可玉的设计,小米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村后的瓷瓦房与他结婚。宁可玉先将刚买来的华国锋画像端端正正贴在正房墙上,然后自编自写了几副喜联,其中的一副为: 严寒霜雪四十载???
春雷响过重作人
写好喜联,准备好鞭炮,宁可玉只身去了村前老家,打算让他姐姐、姐夫参加他的婚礼。绣绣老太一听他要结婚立即喜上眉梢,可是一听说新娘子是小米却勃然大怒:“可玉你是胡作!你是一见天日就不知姓啥啦!你趁早跟小米散了,要找媳妇的话找别人!”大脚老汉也用气愤的眼神看他的小舅子:“你呀,你是小老舅舔猫×,找死!”然而宁可玉不理会他们的指责,见请不动老公母俩便一个人走了。回到他的瓷瓦房,在小米的帮助下贴好喜联,接着自已动手放响了鞭炮。
鞭炮响起后村里人自然趋之若鹜。当他们看见宁可玉正与小米笑眯眯站在那里接受人们的检阅,并大把大把地发放着糖果,其惊讶程度不啻遭了一颗炸弹。遭炸的人再化作弹片再去炸别人,一时间全村都让炸得沸沸扬扬。一群群的人向瓷瓦房涌来,看得真切了再带着领到的糖果和各种各样的表情离开。
老腻味与老婆金柳正在家里闲坐,对村后隐约传来的鞭炮声并没有给予太多的注意。消息是邻居家的女人的。一听这消息金柳先是愣了片刻继而拍手大笑:“哈哈,真是报应!真是报应!他爹,还不快去叫地主羔子喊你老丈人!”老腻味不相信,问邻妇:“是真的吗?那小死丫头是去十里街截布的呀!”邻妇道:“你去看看就是!”
老腻味便去了。他一走近那个院子,看热闹的人立即兴奋地为他让出了一条通道。一见小米果然正在那里满面春风地发放糖果,老汉跺一跺脚发出了如雷巨吼:“小米你个小浪×,快给我死回去!”小米有些害怕,立马躲到了宁可玉的身后。宁可玉向贫协主任笑着说:“岳父大人来啦?快坐下喝茶!”老腻味一蹦三尺高,骂道:“你这狗日的地主羔子!你要打算把小米怎么样?”宁可玉说:“不是很清楚么?叫她跟我结婚呀!”老腻味说:“你想得倒好,谁屑跟你个地主羔子!”宁可玉掏出结婚证书说:“对不起,你看这是什么?”老汉一看马上傻了眼,咬着牙说:“你这是骗来的!小米不会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