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更差的那只有根本不用学习，家里的钱多的花不完的纨绔子弟了。

学校里的老师也有升学指标。

所以对待学生也难免有区别。

更喜欢成绩好的，讨厌成绩差的。

更甚者，我这种又差又穷的，在他眼里就是无可救药的渣滓。

“有些人啊，本来就差，上了高中还不好好学习，还不如早早去打工给家里省点钱。”

这话几乎像一个巨大的巴掌，扇的我头脑发懵，面红耳赤。

虽没指名道姓，但是所有人心知肚明。

巨大的羞耻感让我想要遁地而逃，可这四方教室庄严的课堂又像一个笼子将我死死框柱，无处可逃。

第一次月假，我再次坐上要行驶三个小时的小巴车，我想起重男轻女的父母，想起冷漠的亲戚，想起被卖掉的妹妹，想起给我带来第一丝光亮的孙老师，心中是无限忐忑。

望着绵延不绝的山路，我第一次生出，或许我走不出这大山的想法。

10

我回到家，没有人问我的成绩，因为早已经被同村另一个考上高中的男生传了个遍。

我是中等，李娟，倒数！

我一进门母亲便嗤笑一声：“非要去上那个高中，有什么用，你那个猪脑子还害我被笑话。”

爸爸也说：“要是读不了就算了，早点嫁人也是好的，好歹是个高中生。”

我没说话，我没资格反驳。

夜里，躺在这张我睡了十六年的破旧小床上眼泪止不住的掉。

床头的木窗开了一条缝隙，我躺着可以透过窗缝看见幽蓝的夜空和皎洁的月亮。

泪水模糊了视线，这样模糊的蓝色和白色交织在一起和六年前妹妹被卖那天我看见的如出一辙。

妹妹……我那明明比我更小却将鸡肉让给我吃的妹妹……

高强度的精神压力让我长时间没有睡一个好觉，第二天难得的晚醒了。

我看着外头大亮的天光，暗道一声糟糕。

果不其然，一进正屋就迎来母亲的冷嘲热讽。

“哟，高材生睡醒了啊，考那点分数还有脸睡，我看还要我去给你做好早饭端进去喂你是吧。”

桌上是一家人已经吃完的残羹剩饭，锅里剩下一层米汤，碗里剩下半个馍，另外半个在李金宝手里。

我走后家中的家务都落到了母亲身上，她对我有怨气很正常。

我默不作声的受了，伸手想去拿那半个馍填饱肚子。

“不许吃！你不许吃！那是我的！”母亲怀中的李金宝突然大叫起来，被养的又肥又壮的身体拼命扭动起来。

母亲抱不住他，李金宝一下滑到地上，还在地上拼命打滚，嘴里不停咒骂。

什么贱人、赔钱货、蠢猪，这些词从一个六岁孩子嘴里说出来实在令我瞠目结舌。

我被吓了一大跳，扭头去看母亲的反应，她却神色平平，反而对我皱眉，“你别吃了，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让着点弟弟，反正你也起晚了。”说着就将那剩下半个馍塞到弟弟手上。

李金宝得了馍馍才停止哭闹，一双眼狼崽子似的恨恨地盯着我，大骂一声：“赔钱货！”

看母亲毫无反应的样子，李金宝跟谁学的也不用多问了。

好啊！这就出生时我暗下决心要对他好的弟弟！

这就是卖了二娟换来的好弟弟！

第6章 黑暗时刻2

假期最后一天，我得去赶车，周天的班车下午三点就没有了。

但母亲非拉着我，让我劈完柴才准我走。

我看着厨房里堆了满墙的木柴，心中又气又急，要是赶不回去，老师只怕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