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瞬,轻声说:“我是他丈夫。”
对面沉默了一瞬,顾野忍不住问:“能问下,她什么时候提出诉讼的吗?”
“一周前。”
顾野看过医院记录,那天是我确诊怀孕的日子。
所以祝宁怀孕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离开自己?
这个结论像跟绳子狠狠勒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
他看着手机的黑白遗照,疲惫的闭上了眼。
恋爱时他曾无数次幻想捧着他们爱情的结晶,最后却亲手挖出了那烂肉一般的胚胎。
时至今日,他都忘不了那胚胎的触感,那是他做法医以来最恶心的瞬间。
思绪万千中,陈警官打来电话,说凶手抓到了。
顾野立马冲到审讯室,看到坐着的那三人,他直接拿起一边的狼牙棒就砸了下去。
要不是警察眼疾手快,那三人当场就要血溅全场。
他们对奸杀我的事供认不讳,还嘲笑顾野,说他的女人滋味真不错。
我本以为顾野会发疯,但他只是冷冷看着这三人,沉默着离开了。
陈警官立刻跟了出去,拦住了他。
“刚刚我们问讯完,有个人说,在废弃工厂看到了顾遥。”
顾泽愣住了,良久之后嗯了一声离开。
08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一个花瓶砸了过来。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看我!为什么!”
“别装了。”
顾野冷声说。
“我去问过你的心理医生了,顾遥,这些年你骗的我好苦。”
顾遥确实有严重的心理障碍,但并不仅仅是因为飞机失事。
在顾野的威胁下,心理医生拿出了当年催眠的访谈记录。
原来,顾家父母本来打算坐早上的航班,因为顾遥打扮太久错过了,只好改签成三小时后那班。
其实这也只是个意外,但顾遥没有勇气面对一切,更何况还有我这个替罪羊。
而她在案子后病情加重,是因为对我见死不救。
她从茅草堆里钻出来,亲眼看着他们把我拖走,扔到车里。
和一个混混对视后她疯了一般离开,从头到尾连警都没有报。
被顾野揭穿后,顾遥彻底崩溃了,拿出水果刀割腕,可这次顾野没有再理会她,冷漠离开了病房。
一路上,没人敢看顾野的脸色,他脸上一丝情绪都没有,不像个活人。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法医室,递交了辞呈。
程妙妙追上去问,但他只是冷漠推开,一言不发的离开。
顾野越来越邋遢,他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连最基础的洗漱都做不到。
身边都是酒瓶,地上也都是泡面和面包渣,状态比当初父母去世还要糟糕,
因为当时,我会在他身边清理一切,替他刮掉冒出的胡茬,即使会被他推倒在地上。
他靠在墙上,右手拿着酒品一饮而尽,左手看着手机里的皮夹的照σσψ片。
照片上,我穿着学士服,戴着白色头纱。
他单膝跪地,轻吻着手背。
这是毕业典礼那天,他在众人的起哄中向我求婚。
那时候他承诺,要给我一场举世瞩目的婚礼。
可最后,我们什么都没有。
这三年的婚姻一地狼藉。
他把照片重新塞回钱包,失魂落魄的走到酒柜前,又来了一瓶饮了下去。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开庭那天,顾野作为被害者家属坐在宣告席。
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强奸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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