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角,吃痛地咬牙,没让痛呼从唇边泄出。
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太狼狈了。原本她是那个兴师问罪奔赴而来的人,怀着满腔的疑虑和怒火,可却先败下阵来,被对方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暴露得彻彻底底。
好比一个半大的少年穿上成人的盔甲冲锋,因为不合身而跌倒在敌人面前。
难堪至极。
“秋杨,我发现,我好像每次遇见你,都会做一些很难堪的事。”
吕妙橙扯起嘴角笑了笑。
“也是,从小就被你打到大的嘛,”她顺势坐在木椅上,望着秋杨,“我什么狼狈的样子你没见过……都是你们一时兴起的玩乐罢了。谁叫我家欠了赵女君钱呢,我活该嘛。”
秋杨定定地看着她,眼睫闭合之间,一滴眼泪淌下来,阳光穿透过去,赋上一星惨淡的亮光。
“……不是这样的。”
秋杨忽然大叫起来:“不该这样!”
她哭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吕妙橙还从未见过秋杨痛哭流涕的模样,她向着那双蓄满泪水的眸子投去视线,却只捕捉到无尽的悲怆。这悲伤不是秋杨内心深处生出来的,而是向外弥散,轻飘飘如同水雾,将吕妙橙包裹起来。
秋杨,在为她感到悲伤。
“不该是这样的……”秋杨哭红了眼眶,“你不该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