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树的树干上,似乎有月蚀门特殊的记号。
天色已晚,窦谣看不太清楚,但他并未向门中传递吕妙橙出行的消息,并且此时的门主不会贸然出手,想来应是看错了。
正思索着,手中塞入一个热乎乎的瓷碗,吕妙橙亲自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羊汤,:“阿谣,多吃点。”
窦谣笑着接过瓷碗,故作惊讶道:“是尊上亲自盛的?阿谣保证全部吃完。”
对面的沂水似乎翻了个白眼。
羊汤很鲜美,他搅动着碗底,夹出大片的羊腿肉。满满当当沉在底部,看似汤水多,实则底部都被羊腿肉填满了,堆成小山。
窦谣面上挂着的笑容凝滞了一瞬,复而舒展眉眼,冲吕妙橙露出甜甜的笑:“谢谢尊上。”
吃过晚饭,吕妙橙带着窦谣先上马车休息。这次出门,除了小医师和沂水,她只带了两个车妇,守夜自然就是这四人轮流值守。
烧着炭火的炉子放在角落里,源源不断散发热度。她负责搂着窦谣美美睡一觉。
吕妙橙梦见了儿时的场景。
破草屋里四面漏着风,老娘用外衣封住,而爹爹蹲在地上,朝一方小火盆里添着干柴。他脚边放着一摞指头粗细的树枝,都是爹爹在山里一点一点捡回来的,他身子不好,于是拾柴也抢不过年轻有力的夫郎们,总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捡小树枝。
这些小树枝整整齐齐码在院子里晾干,就成为夜里烤火用的东西,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