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回来就是带你走的……?”

骗子。

赵韶正猛地甩开她的手,高声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你为什么现在来!”

他掀翻桌上的餐具,猛地站了起来。被打翻的浓茶在洁白的桌布上流淌出一片褐色的湖泊,氤氲的热气在空气中回旋。

赵丽蔓惊愕地仰头看着他。

她本以为这是一个温顺的、好拿捏的孩子。

她低下头,哑声道,“因为妈妈生病了。”

夜里,在陌生的房间里,赵韶正辗转难眠。赵丽蔓很艰难地讲述了一些过去,很明显的,有一些旧事她不愿意提起,却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不爱赵韶正的,而努力地强迫自己去面对。

她还告诉他,她病了,病得很严重,她那头漂亮的长发其实是假发,取下来的时候,赵丽蔓难堪得几乎掉下泪来。

赵韶正相信了她。可他觉得这是没有用的。

这有什么用呢?

她说她爱他。可他并不需要她的爱。

赵韶正翻了个身,窗外的月光洒在床单上,像是一片发光的河流,他没来由地想起严郁,严郁也像一条河流。当他流经他的面前,他便忍不住地踏进去,然后随波逐流。

沉沦是注定的事情。

他开始回忆那个夜晚:严郁的吻是炽热的,落在他的后颈他的脸颊,严郁的手臂有力,像是铁钎一样锢住他的腰;而他是成熟后接近糜烂的多汁葡萄,把所有的糖分和酸涩都毫无保留地贡献出来,一滴不剩。

那之后的他大抵只剩下一张干瘪的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