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我们在这?”

长风还未答话,却见后头又转出一个穿着浅青外袍的闲散士子来,喘着气道:“佑弟,你为何跑如此之快?连话也不留一句!那群鼠辈什么下三滥招式都使得出来,你跟他们打,自降身价不说,小心阴沟里翻了船。”

云佑略微颔首,淡淡道:“事出紧急,劳刘兄费心了。”

刘竟遥哈哈笑了两声,口中道:“不妨事,不妨事”扫到云佑身旁旁的史如意,眼睛一亮,目光在她披着的靛蓝外袍上格外留意了一会,顿了顿,促狭问道:“这位女郎却是?”

有些话,当着女儿家的面不好说,是以刘竟遥只隐晦地看了眼云佑,高深莫测地点点头,又暗中朝他比个拇指。

红袖添香,佑弟真是学业美人样样不落啊,我辈楷模。

云佑抿唇,移开目光,竟下意识地对刘竟遥的反应有些着恼。

史如意闻言,大方一笑,上前见礼道:“多谢刘公子仗义出手改日若是得了空闲,欢迎二位公子来食肆小聚,如意定准备佳肴以待。”

那刘竟遥口中“噢”了一声,惊讶道:“不知女郎食肆开在何处?”

史如意把食肆位置一说,刘竟遥一听,才知是正经见着了店家,他往时多是派遣婢女去买吃食,却未亲自去过店里,是以不曾和史如意打过照面。

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拊掌笑道:“如意,如意食肆哈哈哈,久仰大名,小娘子做的吃食味道确实是好,看来今日多亏佑弟,在下也是得享口福了。”

刘竟遥是个重口腹之欲的,说起吃食头头是道。

单是一样下酒菜,二人从拍黄瓜说起,一直论到螺蛳鲍鱼,旁征博引,相谈甚欢,大有把几人晾在一旁吹凉风的趋势。

云佑默默听了一会,忽然从心底生出几分烦躁来,颇有些不是滋味。他轻咳两声,面容清淡道:“夜深了,刘兄还是不要在坊间逗留为好,否则叔伯明日问起,又要责罚。”

刘竟遥浑身一个激灵,上次跪祠堂牌位跪了三天,膝盖仿佛又在隐隐作痛,忙道:“佑弟说的是,我这便回府了。你们忙,你们忙”

长风见势也要撤,史如意托他到神坛那边和红玉说一声,免得她们找不着人,心中担忧。

一阵晚风吹过,漾起江面涟漪阵阵,观音桥边,终于又剩下了史如意和云佑二人。

史如意望着那观音桥,拍了拍桥沿,心中欢喜,织女娘娘果真是仙女下凡,万事皆灵,她和“牛郎”果真就在桥边相遇了。

云佑低头看她:“走罢,我送你回去。”

史如意傻乐着点头,颊边染上点点生动的红晕,她身上披着云佑的外袍,鼻尖萦绕的都是他身上的味道,茶香苦涩中带着些许回甘,暖意浸人。

云佑走在她身前半步,史如意不着痕迹地低下头,在袍子上轻嗅几下,顿了顿,又嗅几下,眉眼弯如天边新月。

她自以为动作隐蔽,云佑却忽然开口,道:“你今夜怎么吃了这么多酒?”

“啊?”史如意吃了一惊,这才想起来自己吃了酒,先前那番激动过后,整个人还处于无比亢奋的阶段:“哦,我身上酒味很浓吗今个儿不是七夕嘛,我去灌石英兄酒了。本是两情相悦的美事,他不明不白地拖着罗姐儿,人生能有几年时光能这般浪费?”

史如意絮絮叨叨地把故事说给云佑听,说着说着,又义愤填膺起来,只盼罗娘子能一展雌风,今个儿就算是霸王硬上弓,也得把石英这块臭石头给拿下咯。

云佑垂眸专心听着,唇边似是噙着抹笑,半个身子朝她侧过来,长长的睫毛垂下,眼角一颗小痣,勾得人心痒痒。

古人有云:月下不看女,灯下不看郎。今夜坊间花灯次第悬空盛开,仿佛是专为她二人准备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