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眉头紧拧,他只是吸了口气,并没多说什么。

密室密牢这样的地方,蒙恬一点也不会陌生,相反有必要的时候他还会出入这样的地方,所以并不觉得有何不对,但是这样的氛围,倘若换了个人,换了个处境,那则当真是完全不一样的,沉吟了良久,待得两人的脚步停下时,蒙恬忽而说了一声:“幸好……”。

扶苏眼睑一眨,似乎明白过来蒙恬是什么意思,他淡淡一笑,也应了一声:“确实幸好”。

幸好他们全都有机会重来一次……

密牢深出的拱门下,负责守在这里的兵卒听到动静,连忙上前朝扶苏行礼:“拜见陛下!拜见蒙将军!”。

扶苏嗯了一声:“开门吧”。

“是”。

兵卒取下钥匙,转身又将拱门后的牢门打开。

蒙恬陪着扶苏过了拱门,直径而入,两人眼中,便只见得这偌大的石牢里面,胡亥小小的身影缩卷在墙角里面,一个还不足十岁的孩子,如此胆怯而又彷徨,实在是让人看得心疼不已,然而想起他曾经做过的事情,扶苏却又觉得,对他心疼,当真是对嬴政的不孝,对当日死在他命令下的弟弟不仁。

不足十岁的孩子,却有这样狠辣的手段,下令杀害自己兄长的时候,连半点迟疑都没有!

暗暗吸了口气,扶苏心里所有翻涌的思绪,瞬间全都化为了平静,他声音冷冷的,不带感情的喊了一声:“胡亥”。

胡亥浑身一震,缩在墙角的他,原本是将脸埋在膝盖里面,当得扶苏的声音时,他猛然抬头,然而却在看清楚扶苏的模样之后,他瞬间一脸惊恐:“父皇!你!你还没死!”。

扶苏微微皱眉。

登基之后,扶苏那一身白衣素裳是不能再穿了,此刻的他一袭玄色,那面容冷冽下来的模样,当真是像极了他们的父皇嬴政。

大抵还是因为心虚的缘故,胡亥在惊恐的问了话后,见扶苏并不反驳,他整个瞬间都变得狰狞而又有些癫狂,那种既是恐惧又是愤恨的模样,在他的脸上清晰的呈现出来,双眼死死的盯着扶苏,胡亥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的,身子甚至还不住的朝后退开:“你不可能没死的,我当初是亲眼看着你喝下了那茶的!我亲眼看你喝下去的!你不可能还没死的!”。

这一句话,当即就让扶苏心里赫然一震,脸色也更阴霾:“你!你当初在茶里放了药!你居然在茶里放了药!”。

“是啊是啊……”胡亥似乎有些混散,莫大的恐惧与憎恨,让他完全分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他的兄长,还是他的父亲,他只是眼里布满了血丝,双眼死死的盯着扶苏:“你明明就喝了茶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没死?赵高……赵高不是说鱼香子见血封喉是剧毒的吗为什么你……”。

“胡亥!!!”扶苏愤怒至极,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胡亥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怎么能给父皇的茶里下药!你怎么能做得出这种事来!那是你父亲!那是你父亲!”。

胡亥被他掐着拧了起来,整个人都抖得像是塞子一样,他挣扎着,吼叫着都是在让扶苏将自己放开。

扶苏双眼全是厉色,他看着胡亥这样,回想着胡亥的话,只恨不得一拳给他砸了过去!

怪不得,怪不得当初嬴政明明已经死了,可他却还能坐在那里等着自己,怪不得他当时会说,两个都是他,怪不得嬴政的遗体上头,他完全找不到半点作假的痕迹,原来竟然是如此!他确实是死了,却是被自己的亲儿子亲手下毒毒死的!

“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胡亥大吼大叫,像是癫狂了一般,他双手挥动想要去拉扯扶苏。

蒙恬脸色一沉,上前一把将胡亥从扶苏手里抢了出来,便直接将他仍到了地上,那力道之重,当即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