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军医点点头,面色一派温和:“这人呐,年纪大了,什么事都能遇见,见过了,也就不稀奇了”。

扶苏点了点头,心里却不由得暗暗猜想,胡军医说的那个人会不会是老师子非,眼珠一转,扶苏又问:“那不知道,当年的那个男子是谁?胡军医可还记得?”。

“嗯……”胡军医沉吟许久,才缓缓说道:“当年我是在一处破庙偶遇那位公子的,那位公子也很是风流倜傥,寒冬腊月,若不是因他胎动发作,我都不知道他怀了身孕,只可惜,我与那公子只有一面之缘而已,第二日时,大雪停了,那公子也带着孩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破庙,这么一算的话……也快七年了吧”。

快七年!

龙儿如今也是快七岁的年纪了!

这么想来,会不会当初胡军医遇到的那个男子,极有可能就是老师子非?

只是……

扶苏暗暗皱眉,他心里忍不住猜测下去,老师子非当年身怀六甲,又怎会独自一人在大雪纷飞之时出没在破庙里面?

难道……是被人追杀?或者是遇上了什么棘手得事,才不得冒着大雪兼程赶路?

想到这里,扶苏便觉得愈发地有这个可能,只是……

如今老师子非随着嬴政东巡去了,若不然扶苏或许还可以问上一问当年龙儿出世时的事情,以及……咳以及这男子受孕期间……可有什么忌讳的事。

可惜……

扶苏长叹,现在想什么都是枉然。

暗暗叹了口气,扶苏没再子非当年的事情多问什么,估计他即便是问了胡军医想必也不知道。

“这几日,辛苦胡军医了”扶苏朝胡军医点了点头。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胡军医起身,朝扶苏作揖:“公子刚服了药,最好还是躺下再休息休息”。

扶苏点头,在胡军医抽走身后的枕头之后,便躺了下去,胡军医朝他行礼,重心拿起盛药的空碗退了出去。

躺在床头,扶苏两手放在小腹的位置,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许久之后,他终于忍不住翻身朝外头喊了一声:“来人”。

“公子”营帐外,有小兵急忙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去将王离叫来”。

“是!”。

王离被叫过来的时候,他穿着便衣,身上还带着几分酒气,像是猜刚跟士兵喝完酒似的,未免熏着扶苏,入了营帐,王离也不敢走的太近,只在床前还有五六步距离的位置停了下来:“末将拜见公子,公子?可是有事吩咐?”。

扶苏暗暗叹了口气:“明日我想返回咸阳,你若无事便让人为我准备马车吧”。

“公子如此急切便要回去吗?”王离不太放心:“公子何不再休养几日?咸阳那边的大王子府,昨日一早,末将已经派人去通报了”。

扶苏微微摇头:“不必了,还是返回咸阳为好,况且我的身体已无大碍,回了咸阳再继续调整便是了”。

王离认真思索,想着扶苏的身份确实不宜离开咸阳太久,便点头应下:“那公子好生休息,末将这边下去吩咐”。

扶苏点头。

王离离开之后,扶苏躺在床上,他翻了个身侧躺着,掌心自然而然的垂下贴在小腹上头,脑子里一时间也不知怎的,竟是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起来,想着孩子出生之后的情况,想着蒙恬惊愕与听到孩子消息时的反应,想着嬴政知道他即将要当皇爷爷的场景……越想扶苏越停不下来,最后竟跟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做起了梦来。

一夜好眠,翌日却还是睡到了将近正午放才醒来。

营帐外,王离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就绪,马车上因为顾忌着扶苏的身体虚弱,怕受不住这回城的颠婆,王离特意让人在马车的坐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