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在一边不耐烦的呵斥一声:“老刘!你这是做什么?公子都还没醒来,你就在这里这么嚷嚷,也不怕惊扰到了公子休息?”。
得这话,守营官这才怂了几分。
军医长长一叹,道:“公子的脉象已经有所好转,只是眼下还不能随意挪动,更是需要休养”给扶苏拉好被褥,军医起身看向两人:“回头我会亲自给公子煎药,亲自给公子送过来,你们还是少在公子这里咋咋呼呼的好些,要不然,公子到底要昏睡到什么时候才会醒来,我可就真不知道了”。
守营官张张口,待要说话,军医却不理他,只背起药箱转身离开。
王离长长一叹,拽着守营官的手,就将人往外头拖。
出了扶苏的营帐,两人回了主营之后,王离不由得一脸狐疑:“你说,军医给公子把脉,当真没有问题吗?公子明明是个男人啊,怎么就……就会……”有孕那两个字王离实在说不出来。
守营官嗨了一声说:“老胡那个人,医术是不错,但他年纪大了,偶尔也有失手,要不是现在大营里只有他一个人当值,我也不用这眼巴巴的望着他,等着大雨雨势小些了,我立即让人去城里,将其他的军医全给传召回来!”。
“暂时别……”王离急忙阻止:“公子目前的情况,我看着也确实是比前两日好些,就先让胡军医这么着吧,公子如今在这里的事,还是保密为好”。
守营官听着,凝重了脸色,也不再说话。
胡军医回了营帐,回想着扶苏的脉象,他长长一叹,原本都抓好了药,最后略一迟疑,又将药剂给放重了几分,之后的煎药,送药,胡军医都自己一手包了,再次回到扶苏的营帐时,这里只有两个被临时拨过来照顾扶苏的小兵在这里站岗。
端着药碗,胡军医走到床边,他看扶苏睡得昏沉,完全没有将要醒来的迹象,拧拧眉,胡军医直接在床边坐下,拿着汤勺,一勺一勺的小心喂入扶苏的嘴里,之后的两日,胡军医也是这么亲自照顾扶苏,每次喂扶苏吃完了药,他都会给扶苏把脉,而后才长长呼一口气,转身离开。
今夜也是,扶苏浑浑噩噩,想睁眼,却醒不来,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人微入了口中,熟悉的味道,让扶苏下意识地吞咽,暖流从胸口流淌而过,穿过心脏,使得浑身都跟着暖和了起来,恍惚间,似乎连力气也多了几分,扶苏深深的一个呼吸,睫毛簌簌抖着,便缓缓睁开了眼。
陌生的环境,让扶苏微微一怔,而后再转眼,看见的便是一位老者,正凝肃着脸坐在身旁,扶苏皱皱眉头,迟疑着:“你是……”。
“嗯?公子醒了”胡军医当即面色一笑,忙道:“老朽是城郊大营的军医,胡世斌,这几日负责给公子看诊的”。
扶苏狠狠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才问:“我……受伤了吗?难道很严重?”。
胡军医微微一哂:“公子并没有受伤,只是公子有些脱离,才会导致昏睡不醒,另外……”。
“嗯?”扶苏狐疑地睁眼看他。
胡军医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还请公子恕罪,是只公子的脉象,确实是喜脉无异,公子会如此虚脱,也是因为动了胎气,险些不保,才会如此”。
扶苏大惊,原本看着都还病恹恹的人,忽而就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盯着胡军医看:“你说……什么?我!”。
胡军医盯着扶苏,深怕扶苏会如同守营官那边怒斥自己荒唐,只不过在小心地打量过扶苏之后,胡军医发现扶苏的眼底虽然惊愕,却并没有与守营官那样的难以置信与荒唐无稽,胡军医心里才稳了几分地,忙朝扶苏行礼,说道:“公子的脉象确实是喜脉无异,只是军中无人相信,故而这些日子,都只是老朽在照顾公子饮用汤药,经过这几日的休养,孩子的脉象也稳固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