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昨晚我在刘挚家,与他们父子喝酒,后边喝醉了,在刘挚家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我去叫刘挚起床,发现他母亲就死在刘挚身边。”

林睿可怜兮兮轻摸肿胀的脸颊,“刘挚不让我报官,妄图拉我下水,我不肯帮他埋尸,他还打我,要不是我身手敏捷,这会说不定已经被刘挚打死。”

身手敏捷?岑昂禹微眯眼眸打量林睿,斜眼睨戍渠,“传刘挚上堂。”

刘挚一进公堂就怒瞪林睿,他缓缓跪下拱手,“大人,我冤枉,我不曾杀人。”

“那你如何解释你前脚为王淑莲弄个衣冠冢,后脚被人发现王淑莲死在你床榻?”

“我……”刘挚惊慌失措,无形中增加了他的嫌疑。

他支支吾吾道,“我娘确实在岭江被水冲走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何死在我床上,我真没杀她,她是我亲娘,我怎么会杀她?求大人明鉴。”

岑昂禹凛声呵道,“撒谎!王淑莲根本就没离开旭城。”

“我我亲自送我娘出城……”刘挚强逼自己硬气起来。

耳边传来震人心魄的拍打声,岑昂禹抓紧惊堂木,神色更冷。

“名册没有王淑莲,刘挚,你竟还想骗本官,杖打10棍,戍渠,行刑!”

刘挚一直存着侥幸心理,他们普通老百姓,谁会花功夫去翻找他娘的名字?没想到官府早就注意到他。

戍渠搓了搓手掌,好久没在公堂上拿棍打人了,有些兴奋哈。

看一眼大人的眼神,戍渠会意,精准的控制力度,没往死里打,只是让刘挚屁股遭罪一段时间。

刘挚咬牙忍下痛苦,扫视四周的人,硬生生咽下嘴边的话。

戍渠正打上头时,仵作验尸结束,对岑昂禹道,“死者窒息而亡,脖颈处有掐痕,还有一大片的勒痕,身上有许多陈年旧伤,后背的伤大概是前两三日留下。”

“啊……”刘挚控制不住哀嚎,蓦然想到一个人,“大人,草民有话说!”

岑昂禹等戍渠行刑结束才道,“说。”

“我爹他经常打我娘,骂我娘,他兴许知道真凶。”

好一个孝子,这么快就大义灭亲。

岑昂禹勾起冷笑,垂眸瞧一眼桌上的纸,纸中写着刘挚的家事。

“来人,带刘盛文上堂。”

不到半个时辰,刘盛文浑身酒气被捕快拽进公堂。

刘盛文打了一个酒嗝,迷迷糊糊坐到地上,只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醒酒”,下一秒口鼻被手帕捂住,没一会儿就有窒息感,刘盛文瞬间彻底清醒。

众人瞠目结舌瞧戍渠粗鲁的举动,以前就听闻大理寺审犯人残暴,今个见识到了。

第60章 贪欲(2)

“刘盛文,你可知罪?”岑昂禹不屑道。

“我我有啥罪?”刘盛文一脸懵,看儿子也在,“挚儿,发生何事?”

刘挚悲痛欲绝,“我娘她死了,不知被何人所杀。”

哦,那与他何干?刘盛文捕捉到刘挚眼底的心虚和责怪,再看公堂上的大人,顿时火冒三丈,拳打一下刘挚。

“竖子!你觉得是我杀的?把我告到官府?我还没说你呢,你背着我……”

“爹!”刘挚厉声打断刘盛文的话,偷瞥岑昂禹,羞愧低头。

岑昂禹见刘挚有难言之隐,思忖着在公堂上问不出来什么。

“将刘挚和刘盛文分开关押,退堂。”

林睿敛下小人得志的笑,站起身傲慢瞟刘挚。

“什么狗屁大孝子!明明是忘恩负义的畜牲!呸!”

林睿春风得意转动手臂,宽大的衣袖在手臂上卷了两圈,随后负手迈步,却不知他得瑟时袖口无意间露出一抹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