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昂禹注视案书,头也不抬道,“因为在皇上心里江山稳固比人命重要。”语气冷得令人心颤。
孟时惜总算明白书里的男主为何谋反。
圣旨已经下达,连告御状的路都被堵回去。
“岑大人,皇上下旨放了张淑惠,那您手里的供词罪证可否给我?”
岑昂禹抬头瞧孟时惜,“你不信我?怕我烧毁?”
大抵是岑昂禹的眼眸带着杀气,孟时惜的心跳漏了半拍。
“事到如今,张淑惠无罪释放,那些供词罪证自然不会留在大理寺里,你留着也无用,还占地方呢,不如给我。”
岑昂禹低头继续看案书,“给你可以,但你能护得住它吗?太傅虽是文官,身边不乏死士。”
孟时惜咬紧下唇,埋头瞧细白的手指。
别人穿书都有金手指,她除了知晓剧情的发展,啥也没有。
孟时惜灵光一闪,朝着岑昂禹笑盈盈道。
“既然岑大人有心护着供词罪证,那就留在岑大人这里好了,依照岑大人的势力,定不会让供词罪证少一块。”
岑昂禹微眯眼眸,目光凌厉看向孟时惜。
孟时惜顶着压力道,“岑大人,我还有事,先走了,大人您忙。”
话毕,她飞快跑出大理寺。
“清琴,继续安葬吧,把那些人都叫回来。”
“小姐,您不是说不用……”
“哎呀,我那是气头上,皇……那人袒护张淑惠,我脑子一热,想着抬阿娘的棺木去皇宫门口告御状,思来想去,这法子行不通,为阿娘报仇还需徐徐图之。”
清琴恍然大悟,幸亏小姐惜命。
*
韩达慎被人追杀,身负重伤,又不慎掉入坑里。
昏睡前,他满脑子都在想到底是谁挖的坑,还没有理清思路就晕死过去。
帮忙抬棺木的人临时有事,孟时惜和清琴先上山坡等他们。
孟时惜好奇坑挖多大,走近一看,惊道,“清琴,快拿绳子来。”
“要绳子做甚?”清琴向四周望了望,“小姐,咱们没带绳子啊。”
孟时惜看向缠绕棺木的绳子,径直走过去拆下绳子。
“小姐,您拆了它,等下如何抬棺木?”
“再重新弄回去就好了。”
孟时惜将绳子一端绑在树上,另一端放入坑里。
清琴走到坑边,差点惊叫出来。
“小姐,里……里头有人。”再看孟时惜的举动,清琴登时明白过来。
“我现在下去救人,你站在上面。”孟时惜小心翼翼下坑。
清琴紧绷心弦。
“不然报官吧?他身上都是伤,万一是匪怎么办?而且您救了他,把他安置在哪里?您嫁了人,也不能把他带回家呀,就怕姑爷乱想……”
“好了,别叽叽喳喳,快帮忙。”孟时惜抓紧绳子,顺利踩在坑底。
孟时惜端详男人的面貌,很帅,应该也是书里重要的人物,先救了再说。
把绳子系在男人腰间后,她先爬上去,再和清琴一起拉男人上去。
“阿娘在都京南郊有一间别院,他以后就在那里养伤吧。”
清琴看到男人英俊的脸,内心突突跳,又见孟时惜摸了摸男人的手掌,太阳穴突突跳。
孟时惜惊喜道,“你看他的手,他是个武夫,等他醒了,我们可以说服他留在身边做护卫,安全有保障了。”
清琴拿出手帕,帮孟时惜擦掉手上的血迹。
“小姐想要护卫,其实可以请姑爷帮忙,我……我看戍渠的身手就不错,他脾气虽然差,但最起码知根知底,用着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