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昂禹走进老汉的视线里。

“戍渠,带他去牢房。”

牢房里,阿荷刚经历生死,正六神无主,抬头看到老汉,冲到老汉怀里痛哭。

“耘郎,国公夫人要杀我,幸好奇序大人在,我得以保下一条命。”

老汉心惊肉跳,“张淑惠刚刚也派人杀我,大小姐救了我。”

孟时惜听着他们嘘寒问暖,无语看一眼面无表情的岑昂禹,她走进牢房里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阿荷和老汉对视,从彼此的眼眸中看到决心。

“我来说吧。”阿荷握紧老汉的手,“王老太君不满赵氏的出身,张淑惠就在那时入了王老太君的眼。”

“王老太君经常约张淑惠来府中赏花,再叫上孟嘁,一来二去,张淑惠和孟嘁看对了眼,可孟嘁已经有正妻,王老太君暗中煽动张淑惠做孟嘁的正妻,张淑惠便萌生毒害赵氏的想法。”

第10章 缉拿归案

“张淑惠趁着赵氏得了风寒,将赵氏的药都换掉,王老太君知道后,故意支开赵氏的丫鬟,让赵氏孤立无援,后来赵氏的病情越来越重,谁曾想张淑惠突然等不及了,直接毒杀赵氏。”

“王老太君担忧张淑惠毒杀一事牵连到孟家,杀了很多人,我们在公堂上说的话大都是真的,事到如今,阿荷不敢欺瞒。”

孟时惜拽紧手帕,“岑大人,张淑惠在弃军保帅,将所有的罪责推到王老太君头上,如此残酷无情,请岑大人将张淑惠绳之以法。”

岑昂禹见孟时惜眼角湿润,“戍渠,去抓张淑惠。奇序,让他们画押。”

“是!”

岑昂禹抬脚,余光看到孟时惜傻站着。

“随我回府。”

“哦。”

岑昂禹见孟时惜有些失魂落魄,蓦然想说点什么。

“太傅老来得女,张淑惠深得太傅宠爱。”

孟时惜脚步微顿。

“岑大人的意思是太傅无视我朝律法,张淑惠即便落网,太傅也会破网救人?但此案由岑大人审理,太傅就不怕得罪岑大人吗?”

岑昂禹遥望前方,许久才道,“倘若人人怕我,我不就是皇帝了吗?”

孟时惜大骇,岑昂禹现在就有造反的心了吗?

岑昂禹见状轻笑,“可惜我不是皇帝。”

马车停在衙门口。

岑昂禹率先钻进马车,孟时惜平复心境,刚踩上轿凳,身后传来孟嘁的声音。

“时惜,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孟时惜收回脚,她正好借此机会避开与岑昂禹同行。

“岑大人,我爹找我,要不您先回府?”

“等等你也无妨。”语气颇为清冷。

孟时惜闻言,只好点头答应。

孟嘁拉着孟时惜远离马车,低声道,“时惜,你祖母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眼下你是岑昂禹的妻子,能否让他行个方便,放了你祖母。”

原来是为了这事。

孟时惜冷下脸,“阿爹,回门那天,您让我好好与岑昂禹过日子,我时刻谨记您的教诲,如今又让我阻止岑昂禹判案,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就这一次,饶了你祖母吧。”孟嘁语气又软几分。

孟时惜为难点头,“那我试试,岑昂禹若仍执意斩首祖母,我也没办法。”

“好好好,不愧是爹的好女儿。”孟嘁笑出牙龈,枕边风一吹,老母亲有救了。

孟时惜背过孟嘁,乖巧的模样瞬间消失。

她若无其事踏上马车,坐在岑昂禹最远处。

岑昂禹闭眼养神,一路没听到孟时惜央求他放过王老太君。

他睁开深邃的眼眸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