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陷入回忆。
“那天我们把赵氏的棺材抬上山坡,埋进土里后,大伙都累了,这时,老妖婆的丫鬟阿荷请大伙喝水,我不口渴,因而没喝,所有喝水的人都死了,他们的尸首就埋在赵氏坟头附近。”
王老太君垂下的手颤抖,强撑着身子站着。
孟嘁心惊道,“母亲,他说的话是真的?”
王老太君张嘴,目光注视岑昂禹的冷脸,狡辩的话卡在咽喉出不去。
岑昂禹将母子俩的举动尽收眼底。
“戍渠,带阿荷上公堂。奇序,你带人去将那些尸首挖出来。”
戍渠和奇序齐声道,“属下领命!”
阿荷作为王老太君的心腹,王老太君上公堂,她自然要在公堂外面等候王老太君出来。
见戍渠请她进去,她紧张捏紧手帕,眼睛四处瞟,不慎撞进孟时惜似笑非笑的眼眸,她惊了一下,立刻移开目光。
岑昂禹道,“阿荷,你可曾在水里下毒?”
阿荷扑通跪下,“大人,都是王老太君指使婢子干的,婢子的卖身契在王老太君手里,婢子不敢不做。”
王老太君难以置信瞧阿荷。
“阿荷,你居然背叛我,你扪心自问,我哪里对你不好?”
阿荷怒视王老太君,“你若真对我好,我此刻就像你儿子一样啥也不知道,害人的事都叫我做,出了事,顶罪的人就是我!”
阿荷从腰间掏出一包纸。
“大人,这就是当年下的毒,婢子一直藏着,就等着今日。”
岑昂禹眸间划过不易察觉的戾气。
“人证物证具在,来人,将王老太君关入牢里,三日后斩首示众,阿荷身为帮凶,本该一并处死,但念在你将功补过,判流放。”
王老太君像孩童一般抓住孟嘁的手。
“嘁儿,救救母亲,母亲不想死。”
孟嘁第一次看到母亲如此无助,顿时百感交集。
“母亲,您糊涂啊,当初应该和孩儿商量再行动,也不至于酿成大祸。”
王老太君怔怔地望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好儿子。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怪我,要不是你心比天高,执意要娶高门贵女,我用得着费心为你谋划吗?”
孟嘁潸然泪下,眼睁睁看着王老太君被捕快带走。
孟时惜斜眼瞧见阿荷和老汉对视,她对岑昂禹行礼谢恩,随即跟在老汉身后出去。
“小姐,事情已经了结,咱们终于可以好好安葬夫人了。”清琴开心地跳了跳。
“还没完,你叫人盯紧老汉。”
*
夜半三更,老汉躺在自家床上酣睡,随后有人敲门。
老汉爬起来开门,看到男人手拿长刀捅向肚子,瞳孔剧烈震动。
男人闷哼一声,突然倒地。
“老头,你得罪了何人?这是要灭口啊。”
老汉屁滚尿流望男人身旁的孟时惜。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今夜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孟时惜将粗长棍一头轻拍手心。
“阿荷是你的老相好吧?当年你能逃过一劫,不是因为不口渴,而是阿荷早早就告诉你水里有毒!”
老汉惊惶失措坐到地上,“我跟阿荷清清白白,你休要诋毁我清誉。”
孟时惜扬起笑。
“可怜的阿荷到死都不知道你把她卖了,你当真以为张淑惠会在流放之路救阿荷?张淑惠连王老太君都不放过,区区一个阿荷,张淑惠岂会放在心上?”
“你胡说!”老汉惶恐不安,“张淑惠是国公夫人,她不会言而无信。”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