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不明婆母所言,在儿媳看来,夫君刚正不阿,我娘家人行事不端,犹如夫君身上的烂肉,夫君将烂肉剔除,明明是件好事。”

冯吟怒拍桌子,“强词夺理!孟家与岑家结亲,那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孟家受损,岑家岂能好过?明日你去大理寺撤诉。”

孟时惜挺直腰板,目光坚定,不露一丝胆怯。

“与其坐等敌人利用此事弹劾夫君,不如率先斩草除根,圣上心里门清,说不定还会敬佩夫君大义灭亲,婆母不必担心夫君失宠。”

“孟时惜!你才刚过门就敢顶撞我,亏我在你敬茶那天给你好脸色,在众人面前维护你的脸面,你居然不将我放在眼里。”

“儿媳不敢。”孟时惜垂头,态度却没有退让。

冯吟怒火中烧,“步嬷嬷,领她去祠堂跪着,若你不肯认错撤诉,就给我跪一夜。”

孟时惜一言不发走去祠堂。

生母的冤情埋藏十几年,岑昂禹那里也接手查案,真相就要公之于众,她不能在这关键节点上放弃。

孟时惜被主母罚跪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府。

给孟时惜送饭的丫鬟故意等了半个时辰,不见岑昂禹来祠堂救孟时惜,断定孟时惜彻底失宠。

于是擅自吃掉孟时惜的饭菜,只留下一个馒头给孟时惜。

孟时惜见食盒里只有一个馒头,抬头看丫鬟许久。

丫鬟笑道,“夫人,别怪婢子,您眼下正在受罚,有吃的就不错了。”

说着,丫鬟打了一个饱嗝,随后得意关上门。

夜里冷,清琴想给孟时惜披上斗篷,但守在祠堂外面的人不让她进去。

清琴抓紧斗篷,咬牙下定决心。

*

戍渠轻手轻脚走进书房,“大人,清琴求见。”

岑昂禹坐在烛火旁边看书,仿佛没听到戍渠说话。

戍渠会意,出去打发清琴。

“大人没空管你家小姐的事,你回吧。”

清琴含泪跪下,“姑爷,小姐身子弱,她衣裳单薄在祠堂里跪一夜,身子肯定受不了,能不能让婢子进祠堂给小姐披上斗篷?姑爷……”

戍渠无奈扶额。

“你家小姐顶撞主母,被主母罚跪也是她应该受的,你就是跪到天亮也没用,何必自找苦吃,唉,随你。”

风越过窗口吹拂烛火,影子也跟着摇动。

岑昂禹放下书,拿起大氅离开。

祠堂里。

孟时惜躺在蒲团上呼呼大睡,食盒敞开,放置在孟时惜的脚边。

岑昂禹见此情景眉眼上挑。

“你那丫鬟为了你咽喉都喊干了,你却没心没肺睡觉。”

岑昂禹抖开大氅,弯下腰将大氅盖到孟时惜身上,无意间看到食盒里馊掉的馒头。

起身扫视桌上供奉的果子,果然少了几个果子。

翌日,孟时惜困惑拎起大氅。

样式大小明显是男人的,布料极好,显然男人在府里的地位不低。

孟时惜立马低头检查自己的穿着,见衣裳完好无损,默默松了一口气。

这大氅大抵是岑昂禹的。

身后忽然传来吱呀的声音,紧接着听到步嬷嬷说话。

“夫人,您可知错?”

步嬷嬷看到大氅后脸色变了变,语气瞬间软和许多。

“夫人,主母不是不讲理之人,您作为小辈,向长辈低个头,主母不会再为难您。”

孟时惜伸手抚摸大氅。

“步嬷嬷知道这件大氅是谁的吗?我想不用我明说,步嬷嬷也该明白夫君的态度,他呀,是站在我这边的。”

步嬷嬷沉下脸,斜眼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