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遇拱了拱手:“皇上，臣可以见一见闻氏吗？”

“可以，朕和你一起。”

闻妘仍住在先时的宫殿，还保留着贵妃的封号，但人已失常。

往日丰满艳丽的美人此刻瘦削了很多，头发散乱，衣服也不复往日的精致。

正如皇帝所说，她是真的疯了。

但是见到皇帝，她还是立刻激动起来:“皇上！皇上，你来看臣妾了？”

还没行到皇帝跟前，她就被两个太监强行拉住。

小太监匆忙向皇帝请罪:“皇上恕罪，贵妃娘娘她……”

皇帝神色不变:“朕知道，不会怪罪你们。

“秦素心，秦素心你这个贱人！闻家倒了，你以为秦家还会远吗？！”闻贵妃对着太监拳打脚踢，口中尖叫不停。

秦素心是皇后名讳。秦家近来势弱，但皇后依旧是六宫之主。闻氏这般出言不逊，太监匆忙又去堵她的口。

萧遇心下明了，闻贵妃这里，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

他随着皇帝退了出去。

皇帝声音低沉:“朕不杀她，朕想要让她痛苦地活着……”

萧遇却问:“当年之事皇上既然知情，那皇上可否知道闻氏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毒杀县主？”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县主无意间得罪过她吧。”

萧遇皱眉，心下颇不以为然。

沈嘉言在宫中多年，一直与人为善，处处小心，哪会去得罪一个正得宠的贵妃？

此事肯定还有内情，皇帝不知或者不说，那他自己查下去就是。

“其实你刚回京时，朕就想过，要不要告诉你。但又想着，扳倒闻家，也是为了朝政，而非仅仅是为了私人恩怨。”

萧遇垂眸，没有说话。

皇帝叹一口气:“不过还好，现在也算是为县主报仇了。”

萧遇轻轻“嗯”了一声，心想，她自己知不知道是谁害了她。如果给她知道闻氏之事，会是各种反应？

他人在皇宫中，突然非常想见到她。

一想到她今天清早冲他微笑的模样，他只觉得胸口涌动着暖意。

萧遇没再多留，告辞离去。

途中路过一家店铺，他特意停下来买了一份炙猪肉。

还记得，她在皇宫时，每日跟着皇后，饮食方面格外注意。但她曾提过，小时候爱吃炙猪肉，炙得金黄酥脆。

唔，就说买多了。

齐王府发现嘉言不在，是在她离开的一刻钟后。

嘉言近来每日都在后花园的偏僻角落练武。

既然她连续避开旁人，不想给人知道，萧遇就遂她心意，吩咐侍卫，莫离得太近。

因此花园守卫离得较远，过一会儿才会看一眼。毕竟是保护，而非监视。也不能寸步不离地跟着。

最初发现不见她身影时，两个侍卫还交换了一下眼神:“是不是出去了？”

“你看到她出去了？”

“没有。可要是有人进来，又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可能吧？她出去干什么？会不会是回去了？”

“不知道，没看见。”

两人近前查看，并无异常。

附近没有打斗痕迹，围墙外空无一人。

两人对视一眼，均感到惊慌，决定分头行动。一人出府寻找，另一个则回前院查看。

王管家正召集了府中下人分发冬靴:“这是王爷的恩典，不着急，每个人都有。”

见侍卫匆忙跑来，王管家皱眉:“慌里慌张的，干什么？说了每个人都有。”

侍卫扫视全场，并无要找之人，干脆附耳告诉王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