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嘉言听到了他擂鼓一样的心跳声。

像是受到感染一般,她心跳也快了几分。

嘉言无意间抬眸,只见他耳朵泛着异样的红。

她的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大概是她沉默太久,萧遇转过头,开口询问:“怎么?被吓着了?”

语气是罕见的温和。

“没有没有。”嘉言摆手,“一道血痕,还不至于吓到。”

只是萧遇方才的表现再一次让她想起先时的猜测。

萧遇在自己腰间摸了一下,取出一个精致瓷瓶:“帮忙涂一下。”

“嗯。”嘉言答应一声,接在手里。

是金疮药。

嘉言也不多话,将衣衫的破裂处稍稍撕得口子更大一些,将药涂了上去。

她略作犹豫:“不用包扎吗?”

“不用,血印子而已,哪有那么娇气?”萧遇自她手中拿过小瓷瓶。

不经意间,两人手指碰触到一块儿,带起一阵电流。

嘉言倏地收手,心脏砰砰直跳。

不对劲儿,不对劲儿,这相处有一点过界了。

并不是她自作多情,实在是萧遇的举止很难让人不往这方面想。

如今两人身份悬殊,他对她的态度远超过正常范围。

萧遇没错过她眼中的局促,轻咳了一声,视线微动,落在她裙裾下露出的绣鞋上。

天冷了,她竟然还穿着单鞋。

“你不冷吗?”萧遇出声询问。

嘉言微讶,也没多想,直接反问:“王爷才更应该觉得冷吧?穿这么薄。”

萧遇笑笑:“我去换件衣服,你先回去吧。”

“好的,小人告退。”

萧遇眉梢轻挑:“嗯?跟你说过什么,你都不记得了?”

嘉言立时改口:“王爷,我先走了。”

“嗯,去吧。”

嘉言一溜烟走得飞快。直到回了西侧院,脑海中还不断回想刚才萧遇的神情态度。

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心想,留不得了。

萧遇回房换了衣衫,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金疮药的瓷瓶。

过得片刻,他扬声唤王管家上前。

“王爷有何吩咐?”

“该过冬了,别忘了给府中上下分发靴子御寒。”

王管家微怔,继而应下:“回王爷的话,已经着人去做了,这两天就能发下去了。”

萧遇颔首:“嗯。”

“其实也就咱们王府,连冬靴都一并发。别的府上,都是自己做自己的。哪家的媳妇儿会连双靴子都做不了?”王管家习惯性自夸,“还是王爷大方,对下宽仁……”

萧遇按了按眉心:“你话好多。”

王管家立刻噤声。静默一瞬后,他才又道:“小人告退。”

萧遇只挥了挥手。

嘉言在房中思来想去,又同尤月清说了好一会儿话,将自己为数不多的一点东西送给了尤月清。

“怎么都给我?”

“给你你就拿着啊,就当是留个纪念。”

“行吧。”尤月清想了想,解下香囊,递给嘉言,“那我的也给你,咱们交换。”

嘉言接过,小心收在袖中。

两个姑娘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夜色沉沉。

嘉言惊觉腹中空空,想起还未用晚膳,就乘着月色前往厨房。

此时早过了饭点,众人也各自去歇息。

只余下老范一个人在厨房里打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