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些湿意。

“霜重露寒,大晚上的洗什么头发,”他帮忙擦拭着,轻声责怪,“当心着凉。”

绍桢不以为意:“你去南苑都打了哪些物件儿?”

太子随口报了几样,说明天让膳房做了送上来,越说越心不在焉,鼻尖都是她发丝的清香,白芷混合着点兰草的味道,搁下巾帕,帮她把落在颊边的青丝拂在耳后,亲了一下修长白皙的脖颈,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去。

灯花轻轻爆起。

第230章 清晨

房里叫了三次水,卧榻才归于平静。

绍桢累得连睁开眼睛都没力气,半睡半醒的听见脚步声,勉力掀开点眼皮,见他披着件寝衣进来,露出宽阔结实的胸膛,不知道出去做的什么。

她又阖上眼,左手被他从被褥里提了出来,沾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

两只手都涂完,他才重新躺下来,亲着她的耳鬓叹了口气:“让你受委屈了。在端敬殿做了什么?”

绍桢只是不想主动跟他告状而已,如今都被问了,哪里有一肚子气往下咽的道理,翻进他怀里慢慢道:“让我给她捶腿,捧盂送帕,关在屋里抄书……”

太子又叹了一声:“过几天我给你出气。怎么不直接跟她顶一顿。”

绍桢道:“我有什么立场。”

太子搂着她琢磨了一下:“她也就趁这个空当压制你一回了。还是没什么规矩,见过你做官员的时候,不然也不能这么发疯。”

绍桢心里笼上一丝阴霾,语气轻得像羽毛:“你来处理吧。她得罪我也不是一两次了。我拿药救了她儿子的命,反倒一点情面没有。我何苦发这个善心呢,自己的姑娘还九死一生。”

太子心里像被尖利的猫爪狠狠挠了一下,又痛又热,鲜血淋漓的,喉间发哽着说不出的酸楚,一时后悔一时庆幸,紧贴着她的头发轻声道:“我鬼迷心窍了,不会再有这种事。我会对你好的。”

绍桢心里叹息。还能有什么法子?杀不得,失败了,他还肯原谅,又进了宫,羽翼全被折断,私逃出宫要下的决心和血本不可想象,恐怕她还没这个能耐。只能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