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收心第四站华丽溃败。她对别人曾做过的事,如今恶有恶报,返回到她自己。
她还幻想这人莫非就是言情小说中的外凉内热清冷挂,结果对方想的只是“哦莫,浅操一下”。又何苦做到主动陪聊一周?意识到这个事实后,她口干舌燥,抓来车上还未开封的百岁山使劲灌水,下去小半瓶后才清清嗓子开口:“是第一天。”
“这么巧?身体有不舒服么?”对方倒是认真起来,抽来卫生纸打算擦拭她流出唇缝的几滴
忆樺
。
盛蓝青偏了下头躲过,将卫生纸由他手中抽出,攥在拳头中,脏话堵在喉咙马上要喷涌,跳出来的却是柔软的语气和话语:“我要下车,亲我一口?”
情绪迅速转换是渣女必备修养,从良失败重返战场。
之前盛蓝青的表现不算白兔,但如今转换到豺狼还是足够使蔡戎惊讶。他看着她,没动作。
五秒之内没收到蔡戎的反馈,盛蓝青无所谓地耸肩,开始从车座上摸寻掉落手机。间隙中后脑勺却被覆盖突如其来的温暖。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蔡戎已经强势地将她脑袋掰到前排车座正中的位置,铺天盖地下来一串吻。
她没闭住眼睛,于是瞧见他柔顺垂下的长长睫毛,还有略微皱起并不舒展的眉头。不想承认却堆积起的念头是:他长得可真好看。
可能也就是被这念头扰乱了头脑,又或者因为对这人已经失望透顶,现在只能汲取一些情感之外的生理满足。她没抵抗,慢慢迎合了这个吻。
他擒来她脖颈的动作有些粗暴,可他亲吻她时出乎意料的温柔,甚至可以说是笨拙。短短一分钟的接吻,他的牙齿嗑到她两次。
但在他身上总有意外发生。正当盛蓝青打算全身心投入这个吻时,他却主动退后,剥离了她的唇,甚至抽出张卫生纸,擦拭红润透了的深唇,短暂的粗重呼吸后,他低头瞥了眼裤间,又发表莫名其妙的讲话:“对不起。”
将盛蓝青雷得发焦,不懂他这是在搞什么人设。
但也能忍一点,毕竟蔡戎将目光投去自己裤间时。盛蓝青也跟着瞄上一眼,发现这帐篷,还挺好吧,超大的。
接着,她用力推开车门,故意将车门与右边车辆来出个不轻不重的完美撞击,是不够碰出痕迹,却足够令车主人心疼的程度。在下了车关上车门之前,又蹲下身子将脑壳塞去半个,盯着蔡戎的眼睛,落下评价:“感冒传染给我得负责。而且......吻技,非常一般。”
毕竟,以前尝过好的,还不少。
但这番遭遇将她气得够呛,还好已经提前决定做点什么来弥补这糟糕约会,毕竟今天她穿着新衣服,设计感大衣之内,是不规则白色吊带裙上套着做旧黑灰色大 V 领毛衣,腰间横插一条宽约 7 厘米的腰带掐出比例,脚蹬同色系烟管靴。衣服全从孤品和外贸直播间扣号购入,便宜且特殊,契合她的穿衣理念:既然无法在衣服品牌和价格上有所优势,那便采用小众品味突出重围。
于是走出商场重新将微信打开,平替冠希已经发来约会地点。她打开地图查看,离得不远。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右拐。
地铁不断行驶,穿过一段又一段隧道,最终停留在浦东。
已到夜幕降临之时,盛蓝青走出站口按照导航行走,期间看着高楼大厦,使劲嗅了嗅,对付灵芝吐槽没闻出来平替冠希在微信上给她讲过的“资本主义的味道”,甚至因为雾霾天的缘故几近令她呼吸不畅。
“听他装逼。”付灵芝回复她:“我只知道阶级的味道,在恒隆的厕所闻到过。”
有理,盛蓝青跟上,讲春夏两季挤地铁,汗味饭味香水味混成一团的时候,她也在自己身上闻到了具象的阶级味,是《寄生虫》中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