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似乎被提示音的声响打扰到了,又翻过?身?寻了个舒适的睡姿, 臂弯贴着真丝被, 光洁的后背暴露在外。

傅砚清俯身?替她掖好被子,并未把手机放回床头柜, 而是拿着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随意窥探妻子的隐私的确有损道德,但早在多年前?,傅砚清就已?经?将其舍弃。达成一些目的总是需要?牺牲道义,否则他又怎能迎娶到她。

不?是没发觉控制欲的变本加厉,不?是不?清楚这么做的恶劣所在,是他自我放任, 是他疑心病太重, 但傅砚清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三年的婚姻, 他有642天在大洋彼岸,极远的距离下, 他见不?到她, 总需要?从一些旁门左道聊以慰藉。

最初他也曾自我唾弃过?, 花费大量金财向教会供奉赎罪, 但这并未令他的情况得以缓解。

甚至他认为,与其将这些钱捐赠给教会, 倒不?如给他的妻子, 毕竟她才是为他赦过?宥罪的主人。

傅砚清几乎想也没想便往密码锁上输入了一串乔宝蓓的生?日,但很可惜的是, 并未解锁成功。

这在他的意料之外。

以往没有给手机上锁的习惯的人,通常会使用最简单易记的数字,如果不?是生?日, 那?又会是什么?名字缩写,电话前?六位、后六位?

傅砚清卡着次数的限制,尝试着又输入了两串,但毫无意外都没有成功。

床上的人又翻转了过?来,似乎处于将醒未醒的状态,依稀能听见呓语。

傅砚清看了眼她的状态,没有继续试密码,将手机放归原位,俯身?以掌覆着她的额头,在手背上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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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旅游的日子。

乔宝蓓最终还是败下阵,选择动?身?去桐兴岛。

桐兴岛位于泠州南部,虽偏远,但因为旅游业发达,交通路线还算通畅。不?过?即便如此,以普通人的交通方?式,抵达目的地还是需要?乘坐非直达的飞机,然后落地换乘轿车和轮船。

临时起意是申请不?到私飞航线,乔宝蓓在轿车上睡得昏沉,在轮船上胃液翻涌,从未如此怀念过?那?台公务机。

傅砚清已?经?尽量缩减赶路时间了,并起意为她置办更舒适的交通工具,但乔宝蓓都否决了。

从踏上轮船的那?一秒开始,她就只想安安稳稳地坐着,不?再折腾分毫否则她真的,极有可能毫无形象地呕吐。

乔宝蓓故作坚强,并往嘴里塞一口晕车药。

乃至下船的时候,她的双脚都是悬浮于地上的。

傅砚清环抱她的腰,将她牵扶到一辆商务车边,看这牌子和专业的西装革履司机,不?难认出是他安排的那?辆车。

虽然不?清楚他是怎么在这种小破岛搞到手的,但乔宝蓓猛摇头,忍不?住抵抗:“我不?想坐车。”

傅砚清凝着她:“你能走得动??”

租的楼房在半山腰上,乔宝蓓的确不?行。

她皱着一张脸,面如菜色,余光瞥了别处,欲言又止。

傅砚清观她神情,冷静判断:“是想吐,还是有什么话想说?。”

避免日照晒得她燥热,傅砚清为她撑了把的,阴翳里,他的目光不?是那?么柔和。

乔宝蓓咽了口唾液,想趁早瞥开视线,终于忍不?住:“可、可不?可以坐那?种车。”

她目光忽闪,傅砚清顺着她瞄的地方?,看见了几辆很朴素的接驳车。

不?过?会儿,在傅砚清的安排下,乔宝蓓坐上了其中一辆稍微小型的的接驳车。

这辆车没空调,开得慢,但足够透气,乔宝蓓那?股反胃感不?是很重,可算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