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她应该按照计划,安安静静地离开这里。但拎起包,她又不由辗转到书房,驻足看了会儿墙上的那幅画。
肖像挂得很高,需要?搬来椅子垫脚才能把画框给取下。
乔宝蓓没有这么做,而是坐在书桌前,给傅砚清写一封信。
她没什么文化?素养,写不来文情并茂的内容,只?不过是觉得自己走之前得留下点什么。
抓耳挠腮写了很久,乔宝蓓才凑出?一整张内容。其?实她有很多?话想说?。或许是刚刚已经争吵过,聊尽了,不想把车轱辘话来回?碾,所以落笔总是很困难。
将信折叠,压在一个摆有手链木色方盒底下,乔宝蓓叮嘱佣人不用进书房收拾卫生?。
走出?家?门的那刻,阳光很刺眼,也很晒。乔宝蓓本能撑起伞,躲在阴影下,去车库里取车。
她庆幸自己会开车,不论走到哪里,都可以自己掌舵方向盘。
能顺利出?逃,在乔宝蓓的意料之外。她以为傅砚清会不断纠缠,再做出?过激的行为,也以为自己出?来后,会和昨夜一样睡得安心。
但真正离开家?,开出?一段路,在不远不近的十字路下停驶等绿灯,她心里却泛起密密麻麻的涩痛。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
好?像她把一条狗抛在路边,厉声?训斥它不能动,走出?一段路,总觉得它就摇着尾巴跟在身边。但一扭头?,狗的的确确在原地待着等她,即使?她走到近乎要?看不见的距离。
乔宝蓓眼角泛酸,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比喻感到可笑,却又不由落下泪。她低头?用手擦拭,在绿灯亮起时,继续向前行驶。
开过几条街,横跨两三?个区,乔宝蓓将车开进一处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坐电梯上到最顶端的一个两百平小复式。
这里是她原先专门放芭比娃娃的屋子,没怎么来住过,刚好?和画室挨得近,打算这段时间?就先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