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点工已经提前收拾出屋子,给她换了被单。

乔宝蓓脱了脚上的鞋便扑到床上抱紧枕头?,晒起暖融融的日光浴。

躺倒在云端似的棉被上,她的心似乎才找到可落定的锚点,不用再飘荡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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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议,晚间?有一场饭局,是要?接待合作方。傅砚清没有顾虑太多?,让身边助理代劳,自己则驾车回?家?。

解锁入门,鞋柜还仍有一排乔宝蓓常穿的外出?鞋。傅砚清凝目扫视,发现缺了一双。

他放上自己的鞋,步伐缓慢地向里走,刚到客厅拱门下,便闻到厨房餐厅做饭的香气。

厨房里,阿姨在熬汤汁,见人来了,便主动问是不是要?现在吃,她先把保温箱里的盛出?来。

傅砚清静默地环视了四周,不见乔宝蓓的踪迹,喉核微动,应了一息。

阿姨放下手里的铁勺,把箱盖翻起,将做好?的几道菜给端到桌上。都是些海鲜类的家?常菜。

傅砚清看得出?菜色的变化?,也能看见摆在餐桌的只?有一碗饭和一组碗筷。他没有入座,也没有问乔宝蓓和她说?了什么,但阿姨还是乐呵呵地开口说?,都是夫人去采风之前特地叮嘱过的。

她要?去采风,傅砚清还是头?回?听说?。也不知这是出?远门的借口,还是真实的行程。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已经出?走的事实。

尘埃落定,傅砚清没有什么胃口,只?因为阿姨说?的那几句话而动筷。

他机械式地用餐到七分饱,拿纸巾拭去唇角,指腹用力到几近是剜刮的力度。

饭后,他在桌前坐了片刻,终不由问起阿姨,她走前说?过什么。

“她说?这几天不回?来,也没让我帮着收拾行李,走的时候停轻便的……哦,对?,她还说?过书房不用收拾。”

从公司到家?,除非要?一起吃晚饭,傅砚清通常会先去书房。家?里佣人,尤其?住家?的阿姨,已经摸清雇主习性,也知书房不用特意打扫,所以用不着嘱咐。那么,就是乔宝蓓把临走前的重要?之物留在了那里。

想到这点,傅砚清已经站在门前握住把手。

他静默地伫立着,没有向下拧动。对?这个长待的房间?,竟生?出?一丝抵触和恐惧心理。他最能清晰地自我剖析,尤其?在此刻。

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妻子已经离家?出?走。不是在这一秒,不是在上一秒,是在他前脚走后的任一一个时段,在他不知情的时候。

这个家?不会有她的存在,为什么会认为打开这扇门之后,就能看见她?

他至于总对?她抱着如此丰满又不切实际的幻想,然后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肝肠寸断?

对?她,他毫无底牌可言,也再无任何信用,挽留的方式如同海中?捞月,怎能留得住?

内心的喧嚣在不断地翻涌,良久,傅砚清才拧动门把向内推。他的目光缓慢地随着走动而推移。书架前,沙发上,窗户边,办公桌前,他一一扫过,都没有看见乔宝蓓的身影。

傅砚清拧了拧领带结,眼尾微微泛起热,他转开步子,视线刚好?落到在书桌上的方盒。目光落定时,他没太反应过来,停顿片刻,才阔步走去,将其?拾起。

手链被乔宝蓓修好?了。但说?是修复,其?实是利用其?他材料填补稀稀落落的间?隙。

珍珠、金子,钻石耳饰,错落有致地串起,放在他的掌心,并不是很适配。但傅砚清还是极为珍惜地拢合,颔首贴到唇边。

傅砚清边戴着,边看桌上另外两样原先不属于此的物件,动作有些急切,却又轻柔地怕扯坏。

戴好?后,他捡起那封信,一字一字地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