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隐约听见?悠扬的轻音乐。
要不是她每次出门刚好撞见?他,她都?不知他就住在隔壁。
那些?讨生活的工人?,哪个不是随处往墙上?楼梯间张贴广告?他倒好,当着面给她递名片,说家电水管都?会修,也有送水的服务。
乔宝蓓正愁约不到合适的送水工,提回家的两桶水喝完了,她就给他打?了电话。
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傅砚清就给她敲门,把水给送了过来?。
一来?二去,乔宝蓓也习惯隔壁有个多功能邻居,除了要他送水,还找他修水管,通马桶,什么不想做的脏活累活都?找他。傅砚清也便宜,有时还不要钱。
乔宝蓓做着月薪三?千的工作,本来?就没什么存款,所以还真顺着他,很没皮没脸地不给钱。但她每次做多了晚饭,都?会给他送一份。
他们就这样心照不宣地来?往,而她从来?没想过,傅砚清为?什么工作服整日都?是干干净净的,为?什么每天下班都?能刚好顺路路过她的工作单位,接她下班回家。
和他相识的日子里?,她通过医院认识一个健身教练,仅仅只是认识,有过两面接触,因为?没兴趣再和一个大脑空空的体育生交往,所以就没再联系,而后就和更为?心仪的,体面的大学教授交往。
恋爱以后,乔宝蓓再没让傅砚清上?门修过任何?家电,也懂得避嫌,没给送过饭,只是图方便,每月都?从他那里?订水桶。
成年人?的恋爱,同居留宿是在所难免的事,她偶尔会住在男友家,男友偶尔会住到她家。那任男友叫祁栾,为?人?斯斯文文,长相干净,在她之前没谈过对象,家里?也殷实,和李逢玉相比,不过稍逊一二。
她谈得挺开心的,因为?乔威的出现,才致使他们分得没那么体面。祁栾并不是一个好托付的男人?,他太软弱,被家里?人?敲打?就跑了。而那个始终垂眉顺眼,不苟言笑的隔壁邻居,摇身一变成了豪门继承人?,站出来?替她摆平一切。
在她印象里?,傅砚清不过是个开着破车,没什么前途的的修管工。住在她隔壁时都?说不上?三?两句话,没怎么接触也没什么共同爱好,微信里?发过的最多的就是订水转账记录。
成了集团总裁,她枕边的丈夫,乔宝蓓花了整整三?个月才缓过神来?,但其实他们在一起的流程还挺水到渠成的。
他在她隔壁住了一年多,和她备婚蜜月三?个月,婚后又搬迁到国外?同居一段时间。因为?在高校念书实在叫苦不迭,她才终于脱身回国,满打?满算,他们也认识了将近五年。
每个男人?的皮囊各形各色,内核相差不多,她阅人?无数,见?过无数双眼睛,早已?有了独特的识人?技巧,何?况是面对并不高级的男性生物。但乔宝蓓始终看?不明白傅砚清,也更看?不懂自己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
这种感觉太陌生,她翻遍过往经验,也找不到任何?参考。只是在梦见?他求婚那天,她竟忍不住抱紧他,说出“我愿意”。
乔宝蓓醒来?时,混沌的大脑还没从那遥远时空里?抽离。发觉是一场梦,她心里?没由来?的空落,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现实里?,傅砚清向她求婚的那天,她只顾着漂亮硕大的钻戒,被他问了一声能不能抱,她才抱了一下他。
乔宝蓓笑了一声,面颊落下一行?泪,分不清是昨夜的,还是今日的。做了一宿梦,她好像就没睡着过。
用手背去拭眼泪,那里?湿热又流不尽。
“睡一觉就好”的魔法好像失灵了,她眼皮子哭得肿,都?快睁不开了,口舌也干,怎么还有泪?
乔宝蓓本能想赖在床上?再睡一觉,偏头看?到床头有一张字条和一杯水,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