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她是如此没有自主性的女人?,需要依赖他人?才能生存,但自尊往往需要靠个人?能力去争取。三?年婚姻,她贪图享乐,攀附于他,何?来?自尊心,何?来?有过争取?也不怪他看?轻,肆无忌惮地装置那种东西。

乔宝蓓不明白,为?什么在他归国以后,会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如果他不回来?,她的日子是不是就能好过些??

她没办法不去这么想,她向来?对此深信不疑。可是,可是,她好像又开始习惯有他的存在。习惯和他同枕而眠,习惯每天清晨睁开眼就看?见?他的模样,躺在他坚硬滚烫的胸膛里?,与他交缠相吻。

是什么时候开始?乔宝蓓不清楚。她讨厌争吵,她好难受,她不敢想离婚以后会怎么样,她懊悔和傅砚清争执那些?,说那些?话。

她真的很没骨气,就是个软骨头。

可他监视她那么久,她有什么理由不闹?

乔宝蓓发觉,只要是和傅砚清有关的事,都?会让她极度矛盾,以前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向来?从心底出发,不过分考虑其他因素。她既不想被傅砚清监视,又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她既觉得自己没错,又隐隐懊悔说过的话。

她甚至开始在意自己被监视的那段日子里?,是否还做过什么丢脸跌份的事。傅砚清会怎么想她?如何?看?待她?

他对她明确说过,说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嫌他年纪大,知道她只是贪图他的财产、地位、身份,知道她交往过多少乱七八糟的男人?,知道她瞒着他喝酒打?牌和乔星盛去赶海。

他是如何?做到这么大度,从来?不点破,还是说她以前的那些?伪装,他根本就不在意?

是不在意她做的事,还是不在意她这个人??

她真是疯了,竟开始纠结这种芝麻大点儿的俗事,就好比跟男人?初次约会,纠结穿粉裙子还是绿裙子;纠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这个人?,而非为?了漂亮皮囊容忍庸俗的品行?;拿着一朵花在那掰着花瓣念叨“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

俗气。

愚蠢。

毫无意义。

乔宝蓓闭着眼,泪水洇湿一圈。她不舍得睁眼,抱着绵软的枕头把自己蜷缩成虾米,身体止不住地颤动。

在那些?劈头盖脸的争吵里?,她的心像浸满酸液的海绵,厚重又不堪挤压,而当傅砚清一遍遍地重述爱她时,她竟感到一丝怪异的蜜意。

和她交往过的男人?怎么会不爱她?乔宝蓓向来?对自己的魅力深信不疑,可是好奇怪,她会因为?他说那种话乱了心,甚至不自觉开始抽丝剥茧,细捋过往。

这就像她在不安定的一叶扁舟上?摇晃,明明身处于无风无浪的大海,没什么特殊的,她就是觉得晃荡,眩晕,不得已?掬起一捧水洗面,没能清醒过来?,反而发觉唇上抿着的水是甜的。

傅砚清是这片深厚的海,是这不安定?的舟,是她唇上?没由来?的蜜。

哪里都是他,这太荒唐了。

乔宝蓓眉头皱得更深,不知不觉已?在梦里?。

她梦见?那时还在出租屋的日子。

第一次见?到傅砚清时,他穿着西装站在老街区里?,和这里?的市井俗世格格不入,她对他印象深刻,还和朋友打?电话笑话,说自己碰见一个可装可吓人的男人。

后来?他就搬到她隔壁,穿得没那么板正了,休闲日是软质的衬衣,工作日是随处可见?的劳保服。不看?那张过分肃穆的古铜扑克脸,他肩宽臀窄,个子高挑,倒也赏心悦目,丝毫不像个普普通通的修管工。

傅砚清住进?来?的那两天,隔壁很安静,完全没有装修的声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