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便一直不语,好一会儿,傅砚清说句“我抱你进屋”,她才有了回应,勾着他的脖颈,任他将自己打横抱起,辗转进玄关。

有佣人在,她即难堪得想脱离,又如同需要水源的鱼,离不开?傅砚清这?宽阔和熙的水缸。她索性埋头,不让人瞧见满面?的泪,简直是掩耳盗铃。

直上二楼,三楼,傅砚清一声不吭地抱她到卧房,安置在柔软的沙发上,半跪膝在旁侧,捉了她发红的腕骨,轻轻揉着,嗓音有明显的喑哑:

“你可以哭,但一会儿要跟我把情况据实说清楚。”

“我不介意听你那些刻意遮掩的过去,我也不是不能容忍你和三两个男人交往,我接受你的一切,但请你也一定要对我坦诚一些。”

第44章 耿耿于怀 他会做她的养父,用心竭力地……

乔宝蓓从来没有对丈夫坦白的概念。她始终觉得, 在感情关系里?掏心掏肺地剖白自我,无异于给对方一把利刃。

对他诉苦,与他推心置腹, 从不堪的贫苦家庭说起, 说我爸是人/贩/子,我妈是被拐过来的, 我爸失手?杀人坐牢,我是不应该存在的杂种,我姑看我可?怜两三岁还没有名字把我带走?抚养,或许一时会得到怜悯的目光,慈悲的宽慰,但?谁又能?保证未来的某一天不会以此作为把柄为人中伤?

如果不是乔威, 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 她或许到死都会捂着这块已经流干血液的窟窿, 绝不让任何人知晓。

父母双亡姑侄相依为命是她对外一贯的人设,她好面子, 她知耻, 她半真半假地杂糅着博得他人同情, 又怕过分?同情的示好。

傅砚清是唯一知完整身世的男人, 他们之间明明如隔天堑,有诸多不匹配的地方, 譬如家世, 身份,年龄, 人身经历……她始终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还要锲而不舍地追求她。

除了?这件迫不得已袒露的事,傅砚清鲜少过问她的过去, 她也理所应当地闭口不谈,安心地做起豪门阔太。夫妻过日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安稳过下去,在这方面,他还算没那么愚钝,又兴许是他不在意。

和李逢玉吃饭的那次争吵,让她惶恐不安极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傅砚清竟在背地里?时刻关注她的感情动向,宛如一个不被注意到,充满妒忌心的怨夫。

她惹不起这样的他,遑论坦白严博扬的痴缠。

他说他不介意,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说他不是不能?容忍和三两个男人交往的过去,愿意接受一切,会不会是在诓她?

他为什么要说得这么绝对,干脆,又露出隐忍的克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