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都比不上心里的绝望。

客厅地上还有我之前吐出的血，在灯光下无比刺目。

可妈妈却像瞎了般，根本看不到。

“我病了。”我说，“看见了吗？地上的血，那是我……”

“姐姐！你怎么可以撒谎成性！”程珍一脸虚弱，却声音尖利的打断了我的话。

“那明明就是你刚才惹妈妈生气，故意流的鼻血！你怎么能到现在还装病骗人？”

“你知不知道妈妈被你气的高血压都差点儿犯了？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她不忿的瞪着我，好像我真的是个不孝的白眼儿狼。

“珍珍你跟她废那么多口舌干什么？她就是个娘胎里就抢你营养的晦气玩意儿！宝贝快进去休息，别累着了！”

妈妈心疼的跟她说完，转向我时，又成了那副愤恨又厌恶的表情。

“程余，因为你超时，五千块钱翻倍！”

“三天，三天内不转一万过来，你就等着接法院传票吧！滚！”

我被推出家门，重摔在地。

“嘭！”大门关上，斩断了我最后一丝可笑的期望。

心脏一阵阵疼的越来越厉害。

我爬起来，跌跌撞撞走进夜色中。

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无人关心。

“你好，麻烦帮我拍张遗照，谢谢。”

深夜的摄影店里，店员礼貌的微笑因为我的话僵住。

她看着我满身的血迹和青涩的脸庞，眼眶极速转红。

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帮我叫救护车，又似乎是想关心我几句。

但所有的话，在想起我口中的“遗照”后，全都咽了回去。

她帮我找来一条新裙子，还想带我去洗脸，重新化妆。

但我都摇头拒绝了。

没什么好换的，本来我程余就是个灰扑扑，没人爱没人管的垃圾。

偷那片刻的光鲜又有什么意思呢。

就这样，挺好的。

……

【行，程余你长本事了！一分钱不还是吧？我要在网上曝光你，还要在法庭上好好算算这些年的账！】

【不要脸的晦气玩意儿，你别想好过！】

紧跟着发来的，是一张开庭的法院传票。

可我却再也看不到了。

第二天。

因为想彻底曝光我不孝的吸血鬼行径，妈妈特意申请了公开审理。

程珍也好几天前就在网上发了各种委屈可怜的帖子和视频。

本来母亲告孩子就很吸睛。

如今又是双胞胎姐妹，还一个温柔体贴漂亮，一个却是气病了母亲的白眼狼。

热度立刻就起来了。

庭审现场。

【哇哇，妹妹好靓，简直就是我的理想型！】

【可恶啊，一想到这么漂亮的脸还同时长在一个白眼狼身上，我就气得跳脚！】

【人呢，那白眼狼人呢，该不会害怕了不敢出庭吧？】

妈妈也在想这个问题。

眼见开庭时间马上要到了，她越发气怒，冲着直播镜头喊话。

“程余，别以为躲着不冒头就没事！白纸黑字的欠条，你最好立刻来还钱，不然我就申请法院强制执行！听见没有？”

“你个不要脸的吸血鬼，害了你妹妹一辈子，竟然连赎罪的钱都想赖账，你简直畜生不如！”

“你……”

妈妈还要说。

庭审厅的大门却忽然被推开。

几人手拿鲜红锦旗，面色肃然走了进来。

“女士你好，我们是医学研究院的。程余老师委托我们将她捐献遗体的五千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