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温和无害,令人想要迎着他的气息细细地琢磨风的形状。
后方的手无声无息地攀上来,在起伏的被褥间移动时犹如跨过万重沟壑,最后终于触及一片温软。
深睡的人怕痒的腰际被搔到,整个人不由一抖,那只手并未被甩下来,继续向着割断他与母亲关联的降生之地摸索,却被一个生硬的臂弯加以拦截。
妈妈主动来陪他睡觉这件事确实让他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了。隋锌耳边只剩在他意识里疯狂鼓动的胎心声,他丝毫没有退意,直接推开阻拦将手覆在了疤痕上。
这一瞬间,他达到了精神上的高潮。
反击来得同样毫不迟疑,以要将他手骨捏碎的力道将他推离开来。
残暴护食的头狼以和行径不符的平静问道:“你在做什么。”
隋锌畅快到想要放声大笑,分出心思去想,若是以力相搏能有几分胜算。
他的声音因为性欲而沉哑,好似初醒般无辜:“我睡相不好,吵到您了么。”
房间内的灯被猛地点亮,宁亦连惊醒过来,一脸不明所以,整个人乱糟糟的像只起了静电的猫,眯着眼睛还在宕机状态。
“回房间。”
隋遇这么命令,宁亦连就听话地从床上坐起来,他还困着,犯懒地向隋遇伸手:“老公抱我。”
隋遇绷着脸冷声:“自己走回去”
宁亦连撇撇嘴,低落地“哦”了一声,慢吞吞地坐在床沿穿拖鞋。
“妈妈要不就在我这边睡吧。”
宁亦连闻言将视线放回床上,屁股向回挪了挪,眼瞅着就要掀开被子安详地躺进去。
隋遇额角青筋直跳,又折返回来,将宁亦连捞起来抗在肩上,扛麻袋似地将人带回自己的领地。
隋锌沉浸在黑暗里,用手捂住脸,肩膀震颤,无声的笑了许久。
所以为什么今晚会有这种父母陪睡,活了十七年都没有过的童话一样的待遇呢?
他轻快地哼着歌,戴上耳机。
那天他的妈妈离家出走后,为了避免再次失去宁亦连的行迹,也为了让他妈妈的声音哄睡他,他在父母的床下留下了一个倾听的耳朵。
隋锌调试着手机上的监听软件,向后倒带,从回溯中强行参与进父母今晚的对话里。
原来是这样。
隋锌捧着手机想:“他的妈妈真是可爱极了。”
他的妈妈也在努力的奔向他。
他一定会好好接住宁亦连的。
18初心
织得再密的网也有疏漏。
隋遇总有不在的时候。
狼子野心的逆子乘隙而入,隋锌并不因此感到不齿,他自认为体贴,将介入与破坏当做施救,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周道。
隋锌愿意用抚养这个词汇,他会抚养好自己的妈妈。
照顾宁亦连是很治愈的事情,像养猫,有着很强情绪需求的猫。温驯安静,召之即来,寂寞时会主动凑到人前来,无意识地向饲主撒娇卖痴,几步路都要人抱着,如今这副骄纵媚俗的作态,也会不经意地显露给自己的儿子看。
对此,隋锌乐意至极,当母亲的恍然回神却会抹不开脸面。
临睡前喝多了汽水,宁亦连半夜被尿憋醒,小腹酸胀的不适感令他有点起床气,全然忘记身边躺着的是谁,手脚并用地将人推醒,嗯嗯哼哼地拖着尾音:“我要尿尿。”
灯光晃眼,他懒怠地闭着眼,光着脚踩在身后人的脚面上,生怕被卫生间的地砖冰到,脚指像猫科动物的肉垫一样绵软的蜷着。
身后的人压着声音问道。
“用哪边尿?”
这是什么笨蛋问题,宁亦连以行动说话,将